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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和楚沄收到暗卫呈上来京里的消息时,已经是二十日以后。
江南一行,杀戮太多,回京时,楚沄索性乘船北上。
虽然没了容羽在一旁盯着,还有乐白姑姑和梅娘寸步不离。
再加上楚沄心心念念要尽早进京,找云颂哭求成亲之事,所以两人这一路,发乎情止乎礼,比往常都还“规矩”许多。
“周家把两个嫡女送进宫里去了,短短几日,皆被封了美人。”楚沄将密报递给云初,冷笑着说道:“真是会打主意。”
云初赶忙接过来看,面容一肃:“他们走的是花鸟使的门路?我以为,她们会在明年采选的时候,正正经经的入宫去……”
“父皇的花鸟使从各处搜罗了不少美人,就因为周家率先送了自家的嫡女进宫,京城有不少家,都挑了适龄貌美的女子送了进去。”楚沄揉了揉眉心。
云初见状,起身走到他面前:“这些日子只顾赶行程,你半点没闲着,哪里就这么多事了?让太子去操心不是挺好吗?”
说着,纤纤手指抚上他的额角,不轻不重地揉着。
“送自己亲妹妹进宫,恐怕这是周明煦能想到的唯一自救之法了。
任家族人应是李元洲一直控制着的暗棋,万一任意行的事情暴露,合理推到山匪身上全靠他们。只是这枚暗棋,怎么早不出,晚不出,偏生到了周明煦的手上,让他用来脱身,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云初疑惑地说道。
楚沄阖目将她揽入怀中,眉头舒展。
“李元洲应是私下把江南的事情交到他手上了。只可惜,交的太晚。”
“李元洲呢?还是没有消息吗?”云初问道。
“生死不知,且因为李家祖坟的事情,这些日子,平乐侯夫人带着李元洲的夫人,日日进宫找太妃哭诉,要和李元洲义绝,太妃已经去求父皇了。”楚沄意味深长地回答。
云初嗤笑一声:“干脆利落的断腕,也不怕背地和他们沆瀣一气的人,看着寒心。”
“任家族老是旁支,李元洲没想到族老知道慧娘的来历,也想不到我与慧娘的关系,才会把族老送到咱们手里,被咱们诈出来慧娘的身世。只是,仅凭族老的话,也只能抓出个李元洲,姜家依然半点沾不上。”她叹息道。
楚沄睁开眼,握住云初抚在额角的手,从书案上捡出一封密报,递给她。
“这是从宫里查出来的姜家之事,姜厉独子姜景焕,天玺二十三年春天下落不明。”
云初蹙眉看着上头的内容:“天玺二十三年……还是太祖薨的那年!”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们要复活的人,肯定是平乐侯世子无疑。”楚沄颔首道。
云初闻言,心里一动,看向他,目露希冀之色:“明日便能抵达京城,我想趁人不备,悄悄去掩梅庵和清虚观看看。这两个地方若真有外祖母的踪迹,玉坠应该能感应出来。毕竟之前在宣阳长公主的生辰宴上,能看见那些人图腾上飘出来的痕迹,你看成吗?”
楚沄看着她的眼睛,眸色一深:“咱们提前下船,骑马从南边绕过去。只是,为了安全计,你不能离开我半步。”
说罢,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
云初脸色一红,揽上他的脖颈,蜻蜓点水一吻,赶忙从他膝盖上跳了下去。
“听你的。”她拉开船舱的门,回眸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