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萧燕确实就藏在其中一间屋子内!
每搜完一间屋子,他们就离萧燕更近了一步,到那时……就再也瞒不下去了!
“叶先生,你快回来!”韩牧在心里大喊。
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前,熊大娘正拉着他儿子的胳膊,急道:“墩子,怎么办?他们马上就要搜到这了,燕儿这丫头……”
熊鹏程按住母亲的手,却不知道他自己的也在跳动,“娘,没事的,没事的……”
他反复地说着这句话,也只能说这一句话。
一旁,萧温拄着根树枝,突然咬牙道:“我去……我去拖延一下时间……”
可人刚走出去两步,便被熊大娘给伸手勾住。“傻娃娃,作死哟!你……你又能做啥!”
萧温看着越来越近的十几人,小脸上不知不觉已遍满了汗水。他只觉自己口干舌燥,就连眼前的东西都有些看不分明了。
他想到了还在屋内躺着、脸色发白的姐姐,想到了昨日凶神恶煞的陶三当家,却想不到待会儿事情败露,自己该怎么办,姐姐又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村子里的人又能做些什么。
“叔叔……你快回来,求你了,你……你快回来……”萧温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
村口。
白衫男子瞧了瞧众村民的脸,忽地叹道:“韩村长,我已经没有耐心了。我再问你一次,萧燕和三弟到底在哪?”
“二当家,我已说过了,他们……”
话音未落,白衫男子突然俯身一挥。铁扇子倏忽被舒展开,飞快地在空中挥过,再次合拢。
“啊!”韩牧再也忍耐不住,惨叫着扑倒在地上。
殷红的血迹慢慢渗开,浸湿了干涩的黄土。韩牧挣扎着想爬起,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却是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力气了。
“韩大哥!”
“韩叔!”
韩牧伸出手,阻止了周围几名想走上前的村民。他满身是汗,竟不知到底是汗流得多,还是血流得多。
白衫男子高举起铁扇,厉喝道:“姓韩的,你的脚筋已被我挑断,余生再也走不了路。虽然是个废人,但毕竟还有一命。最后问你一次,萧燕和三弟到底去了哪里?”
韩牧颤巍巍地坐起身,忽地朝白衫男子唾了一口唾沫,大笑道:“你们完了!铁爪帮——完了!哈哈哈!”
白衫男子见着韩牧突然变得凶狠的目光,竟不知为何有些胆寒,高举的扇子停在半空,迟迟不劈下。
不远处,搜寻的十几人已到了熊鹏程的屋前。
领头一人刚想踏入,却忽地被熊鹏程给拦住了。“几位大哥,俺媳妇正生着病呢,躺在里头,不太方便……”
“滚开!”
十几人推搡开熊鹏程,刚想入屋,却又被两人给挡住了。
一个小孩儿,一个老妇人。
“一群坏蛋,走开!走开!”萧温努力绷着眼泪,将手中的树枝扔向了那十几人。
见树枝随意就被领头那人打开,见那十几人狞笑着,山一般压拢而来,萧温久蕴着的泪水终于决堤,滚滚喷涌而出。
他扯开喉咙,大哭:“叔叔!快来救救我们!叔叔——”
白衫男子听见了,眉头一皱,刚想说话,却忽地听到背后传来急速破空声。
“什么人——”他展开铁扇,与那突然飞来的东西一撞。
“砰!”
那物件又大又重,扇子根本抵挡不住。白衫男子大骇,忙一个侧身躲开,可仍是来不及,脸上已多了一道口子。
“嘭!”
那物件余势未尽,狠狠贯入地面,砸起了一片尘土。
村子里鸦雀无声。
所有目光都注视着,等待着,想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烟尘渐渐散开。
那是柄巨大的长枪。
一柄铁制长枪直直钉在地面里,在太阳下散发着耀眼的光,仿佛永远都不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