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行”气团中卷杂着枯叶的味道,还未到近前,乌拉妥儿就拍出一团幽火,两股光芒撞在一起竟不相上下,一会儿这个壮大,一会儿那个势雄,那考官登时愣住了,再催术法,又见对方也同样效法,如此你来我往,几番增势后,居然斗了个势均力敌,周围人看过来,顿感不可思议——
两个修为差不多的术师竟然打了个平手,可火木相克之势却完全没有显现出来。
一刻钟过后,那考官终于收回了法杖,倒不是故意放水,而是败得心服口服——这姑娘不止术法精妙,拿捏得当,人品胸怀更是高人一等,人家摆明了已给自己留足面子,再打下去,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没想到本该以绝对优势取胜的“大小姐”,竟然仅胜半分,围观的人顿感无聊,纷纷推开,只有那些歇下来的考官心中暗赞——姑娘岁数不大,但心存仁义、宽厚待人,倒真比那些仗势欺人的混蛋要可爱千倍万倍!
乌拉妥儿轻飘飘地下了台,苏娆本想送来一个恭喜,可还没张嘴,就听旁边一斗台上传来一声痛呼——
“哎呦,我地娘——大哥,您是考试呢?还是烤猪呢?!”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那台上正趴着个小伙子,年纪也就十四、五岁,长得文文静静的,白白的面皮,俊俊的相貌,如果不是手持法杖,还以为是个酸酸的儒生。他挣扎着从台上爬起来,一边揉屁股,一边龇牙咧嘴,朝着对面那考官嚷嚷,“咱不是说好了文斗嘛?你、你咋用上了火?”
众人一看,乐了——这家伙的半条裤子已经被火球烧成了灰,手盖着的,正是露出来的那半拉屁股。
考官也有些发懵,猜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哪家权贵的公子,只能喏喏道,“我以为,你、你能躲得开……”
“破台子就这么大,我还躲个屁啊……”小伙子忿忿道,“再说啦,你动手之前也不先吱唤一声,是东是西,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众人憋不住笑,就算是作弊,可这也太过露骨了。
考官懵在当场,只能向主事的求助。
主事人也冒了一脑门子虚汗,马上查名册,翻了半天,眼珠儿一瞪,“你叫郝芸芸?”
“没错,正是在下!”小伙子点头道。
“你来自中原……”主事人又问他的出处,只是话没问完,就见台上那考官“哎呦”一声倒栽下去,落到地上还在大喊,“好厉害的‘暗袭术’!高手,绝对高手!”
小伙子挠了挠脑袋,愣愣地发呆。
主事人也愣了半晌儿,见那考官快步走上来,暧昧地笑着小声道,“主事大人,我明白我明白,中原出望族,他又姓郝,一定是那‘郝家庄’的贵族……我这一摔如何?是不是也以假乱了真?”
主事恨恨地瞪着他,“乱你娘个腿儿!我说的是‘宗元’——贱民领地‘宗元县’的‘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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