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对杨国忠一连串地发问,其实也引发了不少朝臣得思考。
假若河北真反了,该怎么去应对。
思路其实都与杨国忠差不多,有反叛自然派兵去平叛好了。
但是思来想去,突然发现真如罗一所说,根本没兵可派。
一旦抽调了其他的边军后,大唐边地就会四处起烽烟。
最为恐怖的是,北地三镇的精锐战兵达到了二十万之众。
从其他边地抽兵需要时间,与叛军对阵还需要时间。
而最后能不能打得过,又是一个问题。
即便是一切都顺利,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时间。
若是不顺利,二年、三年、甚至是四五年都有可能。
这样一来,大唐就彻底打废了。
这样的结果,让人不寒而栗。
大唐远没有之前看得那么风光。
李隆基对罗一的说辞嗤之以鼻,认为这就是借机故意贬损杨国忠。
他对安禄山这个胡儿可谓仁厚到了极致,该给的能给的已经全都给了。
安禄山没有反叛的理由。
另外一点就是罗一只故意说兵事,而不说民心。
大唐的百姓哪一个不是对他李隆基倍感恩德,岂能与一个胡儿一同背叛于他。
安禄山真敢反,只要他振臂一呼,大唐的儿郎便会争相请命上阵。
李隆基有极大的自信,安禄山敢反,他就能瞬息将其剿灭。
罗一也就唬一唬无兵事之能的杨国忠罢了。
不过从这方面入手,倒确实是个推出改税制的好引子。
这些年关中各家确实愈发过分了,他下的旨意全都当做了耳旁风。
他给的,各家可以拿,他不给,谁敢伸手就该把手打断。
这一次让罗一抛出改税制就是个提醒。
若是各家再如此肆无忌惮,那就该拿不该拿的都吐出来吧。
罗一说出有办法之后,见朝臣都不再搭耸个脑袋,将目光全都看了过来,开口沉声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只要民心还在,北地便翻不出什么浪花。
但诸位觉得这些年百姓日子过得比之前好了吗?
连永业田都没了,成了大族豪强的田佃,他们有心思还保大唐的江山社稷?
尤其是河北的百姓,本就地处边地,赋税又沉重不堪。
他们能对叛军不闻不问都是心系大唐了。
因此,大唐的百姓必须要减免赋税,以固爱国之心。
河北之地的百姓更是该一文不收!
百姓一旦不与叛军同心,叛军就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自然就反不起来。”
一众朝臣对罗一给出的这个说辞,全都是一愣。
这个答案不是没见地,实在是太没见地了。
大唐能如此富庶,都是从税而来。
罗一轻飘飘一句减免赋税,大唐拿什么来充国库,边军的军禄该从何而出。
这纯粹就是在戏耍杨国忠,甚至是与杨国忠谋不出个应策没什么区别。
杨国忠是志大才疏不是傻,罗一这番假大空的话怎么会听不出。
先是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脸上带着嘲讽道:“还以为大名鼎鼎的罗使君有什么法子。
原来说得尽是些无用的空话,真是让人忍不住发笑。”
捋了捋胡须,杨国忠大嘴一撇,质问罗一道:“谁又不想让百姓日子的好些,可赋税是你说能减免就减免的?
你把税免了,大唐边地一年一千五百贯的花销从哪出?
没有军禄谁又会为大唐卖命?
只要半年不发俸,各地边军就会发出哗变。
大唐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你才是那个祸国殃民之人!”
杨国忠的心腹党羽,此时没了之前的惧怕,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杨相说得极是,你才是枉顾大唐江山安危地奸佞。”
“仗着有些急智慧,真以为能对朝堂指指点点?
大唐边军每年所耗财帛,可不是你家里那点花销能比的。”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如此儿戏之言,真亏你说得出口。
更是愧对大唐青俊翘楚地名头,真是名不副实。”
“真是井底之蛙,把大唐当做东亭那处不毛之地了?
全国口众已达五千万之众,光是河北就占去了小半。
赋税一文不收,你可知道是多大的数目?亏空出来的你填补上?
以为你与民争利获取地家业,真能与一国相比?”
“陛下,如此戏耍与侮辱一国之宰相,若是再不惩罚,朝堂的纲纪将荡然无存。
此风万万不得助长,不然于大唐将是祸患无穷!”
“对,必须重罚此子!”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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