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无愧???”
听到杨国忠如此恬不知耻的回答,罗一脸上嘲讽之意更浓,不屑地反问了一句,脸色骤然一冷道:“呆子之患,深于浪子,以其终无转智,昏官之害,甚于贪官,以其狼籍及人!
你上任这一年来,做得尽是吏部职权之事,可下过一道有关民生的政令?
远处不说,这一年关中的百姓又有多少成了逃户,你心中可有数?
百姓为何成为逃户,你可有仔细思量过?
如此让百姓心甘情愿地留下,你恐怕是想都不曾想过。
而口众户数减少,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
赋税一少,大唐各边的边患如何平定?你要让边军拎着瘪肚子与为人厮杀?
说得轻些你是渎职,说得重些你就是在谋划我大唐的边军!”
罗一这个大帽子扣的杨国忠好悬背过气去。
他跋扈不假,贪钱也是真的,但对除了剑南以外的边军,他还没把手伸过去,这个冤枉他可不受。
“你是在一派胡言,逃户之事已经连绵几十年,又不是单从我这开始。
旁人都束手无策,我又能如何!
说我谋害边军,更是无稽之谈,你可打问打问各方镇,我给哪一处少调拨了一文铜钱!少给了一粒米粮!
就连你治下的东州方镇,我同样如此!
我方才说问心无愧,何错之有!
我这个右相,又有哪一处做得不错了!”
“啧啧,到底是会做的不如会说的。”
讽刺了杨国忠一句,罗一再次迈步向前。
并且这次直接走到了杨国忠的正对面,两人相互的间距不足半米。
“大唐宰相的职责就只是按部就班?
如果什么事情都按以往的旧制,那现在应该还全都按周礼行事。
若是再往上一些,所有人还都该穿兽皮与树枝制成的衣物!
宰相是要审时度势,与圣人讨论治国良策,帮助圣人确定有利于当下的国策!
你所谓的不差边军俸禄与米粮,那是你不敢!更是你该做的!”
罗一这次没有动拳头,但杨国忠面临的压力并不比上一次小。
没有后退是因为两腿发软,根本就动弹不得。
这一次他真切感受到了罗一的愤怒,并且清晰地知晓这股愤怒源于何处。
杨国忠心中惧怕忐忑的同时,也生出了一股荒谬之感。
罗一这样一个擅长于钻营与捉钱儿的,居然是个如张九龄那般为国的正直忠烈之士。
不过随着罗一话语的停顿,杨国忠立刻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一脚踢了出去。
他正直?能成了大唐数一数二的巨贾?能四处给送好处?
他忠烈?剑南战事还未彻底结束,说回来就回来?
他所说得这些,无非就是想跻身于相位罢了。Μ.
深呼吸了两下,杨国忠强自镇定下来,想要开口驳斥,却被再次开口的罗一所打断。
“想要解释?可你拿什么来解释,来开脱!
百姓乃是大唐的基石,于此你做了哪一样好事?
你除了加税加劳役,你什么都没做!
太宗当年所言百姓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当回事!”
冷冷瞥了一眼杨国忠,罗一脸色骤然再次一变,不但显得有些狰狞,语气都带了些咆哮道:“之前底子打得好,百姓还没被你逼得彻底活不下去,暂且算的上小害。
你最是祸国之处在于志大才疏,视短而无谋!
身为宰相只说河北会反,可光喊句会反就完了?
你做出应对了吗?甚至是你能想出应对之策吗?
胸中无半点沟壑,你就敢胡乱说这种话?
你这样逼迫,河北就算没反地心思,也会被你给逼反了!
说你是酒囊饭袋,哪一个错了!
如果证明是我说错了,那你现在就说个应对之策!”
罗一的这番说辞,让杨国忠一喜,以为抓住了话中漏洞,冷笑着回道:“你与安禄山是什么关系不用我多说。
你就是在帮其开脱!甚至是你都有反意!
安禄山与你手握四镇重兵,又皆是无我中华之礼的蛮儿。
长久之下必当目中无人而起了反意!”
罗一撇撇嘴,嗤笑道:“没让你重复会反!就问你河北反了你怎么去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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