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在医院走廊上坐着。
长腿伸直了保持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微微闭着眼睛,脑袋上包着纱布,双手环绕在胸前,头靠在墙上。
封青蔓到的时候就看到了她那个样子,看上去她好像睡着了。她放慢脚步,慢慢的走过去,怕惊扰到她。
黄昏的夕阳斜斜照在漆着绿漆的墙壁上,易如安详的神态让封青蔓心里一片静旖。
她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侧头看易如。
阳光在她轮廓周围洒了一层金色,皮肤上有微小的汗毛闪耀着阳光的色彩。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覆盖在柔滑的肌肤上。
走廊外大树上已经有了蝉声,初夏的新绿郁郁葱葱,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动了易如颊边的黑发一跳一跳,也吹动了封青蔓心里的碧波一浪一浪。
她本来是平静的,忽然就起了波澜,潮汐奔涌,翻腾,指尖蠢蠢欲动,仿佛自我无法控制,催动着她的行动。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抓”,有着最柔软的心,却催使着最放肆的念想。
她睡着,不会知道,封青蔓这样解释,便释放了自己,伸手抚上易如,一开始只是轻轻的将她调皮的鬓角压下去,然后便习惯性的深入到了她的黑发间。
青丝略过指腹,亦撩过心扉,丝丝细密,缠绕住封青蔓的全身。
只是这样的微小动作却让易如立即惊醒。封青蔓见她一动,便收回手,就看到易如一脸警觉的神色四下张望。直到看到封青蔓,才将眼神放松下来。
“我睡着了?”易如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
“睡吧,问过医生了,说你只是头部擦伤,皮外伤,没事的。”封青蔓看着她,沉静的叙述。
易如脑袋里还在持续不断的嗡嗡响,她其实并没有听清楚封青蔓说什么,只是看到她一启一合的唇,便知道她在安慰她,想到这点,她心里忽然无比的宽心。
周围的声音退却了,感官却极度增强了。她此时只看到封青蔓眼中的神色,满泻的关怀,心内就一片柔软。
封青蔓看到易如不同以往的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那眼神虽然无波无澜,却带了点令她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感觉,再加上易如微翘的唇角,似乎,感觉有点奇怪。
“小易你还好吧?”她上上下下的端详了一遍易如,没感觉除了头部还有别的伤。
易如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看她眼神便知道她感觉出了些不对劲,便对着封青蔓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爆炸后遗症。”她说。
封青蔓一下子站了起来,焦虑的看住她。
“你听不见?”
她的唇型动了动,这句话易如看懂了,她点了点头。
“我们去告诉医生。”封青蔓拉住她就想起身。
易如没看明白她要干吗,见她转身,以为她要走,可她喜欢跟封青蔓这样的相处,便拖住她不让她走。
封青蔓一拽拽不动,回身看她,见她抬头看着自己,那是易如从未有过的容颜,带着一点点小乞求和一点点小无赖。
封青蔓走不动了,她转过身来,俯视着易如,看到易如抬了头看她,她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便带动了刚才内心极度的柔软。
“封队长怎么大驾光临了?”背后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平静的一切。
封青蔓放开易如,转身面对吴学松。
“吴队长。”
这男人难得的一脸沮丧,头发也乱了下来,一直笔挺的西服上一片污渍。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吴学松将头发捋起,眼神越过封青蔓看到易如。
难得易如没有站起来,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地面若有所思。
“没有什么笑话可看。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封青蔓实事求是地说。警局这次完全是集体行动,伤亡的无论是不是吴学松的手下,都是自己人。
吴学松也难得的没有反驳,看出来他没有心思来对付封青蔓。
“小易。”他叫了一声易如。
封青蔓回头看看盯着地面看的易如,替她回答。
“她听不见,大概是爆炸造成的暂时性耳聋。”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来由的一阵心恸。
吴学松皱眉看了看易如,又看了看封青蔓。明明那里是两个人的空间,他还是没眼色的挤了进来,偏偏封青蔓对此完全没有办法。
吴学松朝易如挥了挥手,引起了她的注意。
“跟我来。”他说。
易如看明白了他的嘴型,看看边上站着的封青蔓,抱歉得笑了笑,跟着吴学松朝外面去。
封青蔓不忍,却不能开口挽留,眼睁睁看着吴学松带着易如出去了。
吴学松带着易如走到了医院门口,指了指她的耳朵。
“不要紧吧?”他放慢口型。
易如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大事。
吴学松拉开车门。
“我们还有事儿做。”他说了一句。
易如没听明白,但知道他什么意思。
吴学松开车带易如再次到了小老头那儿。
这次吴学松是直接踹门进去的。
小老头慌慌张张的开了门,就见吴学松拿了枪顶住他的脑袋。
“龟孙子耍你爷爷哪!居然给我假情报!”他拽着小老头将他逼入室内。
易如进去,顺手将门锁了。
小老头吓闷了,赶紧跪在地上。
“吴队长饶命,饶命,我真不知道那人会这么做?”
屋内的电视上正在直播爆炸现场,电视台记者正在分析警方的这次伤亡情况。
小老头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看上去真不知道情况。
吴学松咬牙切齿:
“你消息这么灵通,不知道才奇怪!”
小老头扑通扑通开始磕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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