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鼻尖,直吓得他们一个又一个的后退才收回。
方老爷只好道:“好好好!不说就是!”
王胜利不肯甘心,好容易捉住一点机会的尾巴,怎能轻易放过。难道真要老老实实去做那劳什子的诗?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张媒婆已经从他的表情中读到了一些意味,噼里啪啦的一顿话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来。
“哟!”张媒婆一挥手绢,标志性的一声尖锐的呼叫,仿佛没有这一声叫唤,她的话就会失掉效力一样。
“多么俊俏的一个儿郎啊!若是我张媒婆年轻个二十岁,可不会放过一个这么俊的俏儿郎!瞧瞧我这个没谱儿的,先前竟然会把这么俊俏的一个儿郎给忽略掉了!看我年纪还不大呢,就老眼昏花的了!”
说话间,她大红色手绢带着熏人的劣质脂粉香气已经扑到了王胜利的脸上,惹得他鼻子嗓子里痒痒的不行。
他拂掉手帕,勉强笑道:“张媒婆真是太抬举我了。”
张媒婆好像找到了解除困境的突破点一样,一个劲儿的问王胜利:“今年多大啦?可有婚配?没有婚配的话告诉我,我张媒婆一定尽心给你留意着!”
不待王胜利开口,她又转向方老爷问道:“这是老爷的哪一方亲戚?从前竟然没有见过!生的可真好?可有入学?要在府上住多久?”她捂嘴,尖锐的笑声从指缝和手帕间溜出来,“方老爷可要留他多住些日子!这样我就能好好的给他想看一番,找个如花似玉的好闺女了!”
媒婆的嘴何等的厉害,一开口,其他人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那一张嘴,好像织就了一张密密的网一般,铺天盖地的罩下来,直叫人头晕眼花,没有丝毫脱逃的余地。
直到纸墨笔砚都摆上桌子了,张媒婆才意犹未尽的住了嘴。
方老爷和王胜利对视一眼,竟然从彼此的眼神里看见了相同的解脱之色,不约而同的有一种终于活过来了的感觉。
郑冕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多亏了张媒婆在,他才能轻松的保持沉默而不必担心言语闪失行差踏错。
他感激的看了张媒婆一眼,张媒婆一面得意的冲他使了个眼色,一面又扬起了自己高亢的嗓音,“两位公子难得相聚在一起,这可真是莫大的缘分,要好好的写几首诗,也叫我张媒婆开开眼界!”
几首诗?
王胜利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说的倒简单,感情不是你作!
等等!
刚刚说的是“写”诗?
所以不仅要作,还要写?!
用什么写?
他的眼睛慢慢的移向亭中摆放妥当的两张长桌上,桌子上面赫然摆放着两套齐当的笔墨纸砚。
原来是要用毛笔写。
仿佛又在逗我!
王胜利的表情已经裂了。
郑冕看着王胜利往向桌子的“专注”“热切”的目光,不禁被挑起了好胜欲,拂了拂衣袖,迫不及待的问:“纸笔已经备齐,现在差的就是题目了。咱们是拈题还是分韵?”
请问拈题是什么鬼?分韵又是什么东东?
王胜利眼前一片空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要欺负我一个不懂作诗也不会写诗的男人好吗?我也是有尊严的!
我真的是有尊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