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着实不妙。
半晌之后,李忘机终是开了口,声音低沉,不怒自威,“轻功都是老夫教给你的,还想躲到哪里去。”他回过身去,甩了甩袖子,“蓠丫头,跟老夫来。”
…………
跟着李忘机回房的一路上,江蓠度过了最为艰难的心路历程。
偷摸摸回重英山已经够猥琐的了,如今又被李忘机逮了个正着,简直比做贼被逮到了还要可怕一些,她一路上惴惴不安,走得十分小心。
李忘机喜静,所以房间在后院最里面,去时需要穿过一条小道,夜里小道分外安静,正是这般安静,衬得气氛有些尴尬偿。
江蓠一直跟在他身后,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就差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直到站定在房内,她才抬起了些头,但仍旧大气不敢出。
现下夜色深沉,师弟们还睡着,屋内只点了床榻边的烛台,显得稍有些昏暗。
像是没看到她的惶恐,李忘机没说什么,撩起衣袍坐在了桌边,随手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内室这才渐渐明亮了起来。
他斟了一杯茶,搁在了桌对面,抬眸瞧了瞧心神不宁的江蓠,平稳道:“许久不见,阿蓠倒是见外了不少。还傻站着做什么,难不成要老夫请你坐下?”
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连忙上前几步,在桌边乖乖坐好,顺带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其实跑了一整夜,她当真是口渴了,回房之后本想喝点水,结果房中烧水的红泥火炉都被师弟们搬了出去,她没了办法,只得渴着。
如今喝了一杯,她仍觉得口渴,但是顶着自家师父带来的重重压力,她实在是没胆子再去倒一杯,放下茶杯之后双手搁在了膝盖上,乖顺到不能再乖顺,低垂着头不发一语。
内室一时间很是安静,许久之后,李忘机才悠悠开了口。
“阿蓠此次回来,为何如此不懂礼数,不先来拜见老夫?”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还翻墙进来,让旁人看了,又要笑话老夫教导无方。”
这下,饶是再心虚,但江蓠实在是坐不住了。
她拉着凳子向前倾了倾身子,“师父,我这次回来本不想惊动你老人家的。”她说得诚恳,“我只是回来取一件物什,想去验证一件事,得了结果必定回来向师父请罪。”
闻此,李忘机喝茶的动作一顿,抬了抬眼眸望向她,“哦?”他扬眉,说得风轻云淡,“蓠丫头如此坦诚,若是老夫猜得没错,你是回来取那块玉佩的吧。”
江蓠心下一惊,握着玉佩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师父你怎么知道……”
李忘机面色如常,继续道:“自家徒儿,当然是知根知底了。”他话头顿了顿,“老夫还知道,你定是会关于这块玉佩的事情。”
他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还未开口说话,见得江蓠摇了摇头,烛火的火光落在她面上,忽明忽暗,却照耀清楚了她面上的坚定神色:“我不会问的。”
她垂下眼眸,抬起了搁在膝上的手,将手中的玉佩搁在了桌上,望着细腻的色泽,出神了一般。
“我从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也不需要知道”江蓠双手交叠,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骨节都泛了白,“只是徒儿心里疑虑,想要去一探究竟,解开心结罢了。”
听到她这般说,李忘机显得有些惊讶,“你能如此想……”他没有说完,了然地点了点头,“蓠丫头果真是大了,做事有了主见。就是每每不辞而别,又翻墙回来,着实不讨喜啊。”
他又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今夜你落地的声响太大,老夫睡梦中都被吵醒,想必近些时候轻功又疏于练习。”
“……师父总是取笑我。”江蓠撇了撇嘴,“徒儿的轻功已经是举世无双,奈何怎么也超不过师父,再者说,师父耳力向来好,听到动静也是应该的,就不要拿这事揶揄我了。”
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李忘机笑了笑,目光不经意扫过了桌上的玉佩,停滞了一瞬,随即移开目光,不着痕迹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师父今夜将我抓了来,怕是除了取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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