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了这一带山路她很是熟悉,就算是眼前树木繁茂,她也没有迷失在其中,还找到了一条小路,顺着小路走到大道上,看到路面上留下的长长的车辙,她喘了几口气,继续追了下去。
不知追了多久,江蓠才远远看到跟在马车之后的侍从,那辆华贵的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她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身子“嗖”地一下冲到了最前面,惊得侍卫纷纷拔刀,就差朝着她砍下去了。
末了还是却羽先一步认出了她,连忙抬起了手,那些侍卫才收刀入鞘。
却羽勒了马,话语间颇为疑惑,“江姑娘?”
匆匆赶了过来,江蓠累得喘个不停,头发乱七八糟的,再加上胸口时轻时重的疼痛,更让她周身无力。
她还没来及开口说话,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萧子翊闻声探出身子来,抬起眼眸瞧见她的一瞬明显愣了愣。
与她一路赶来的狼狈不同,他仍是悠闲自若的模样,看到她也不过愣了一瞬,复而回过神来,利落地下了马车,走到了她面前。
如此急忙前来,不过是害怕他在路上被歹人围剿,现下看到他安然无恙,江蓠已经安下心来了,可这一安心不要紧,她稍稍感觉有些头晕眼花,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萧子翊心下一惊,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身子,有了支撑,她无力地倚在他的肩上,呼吸越来越粗重,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看到她力不从心的模样,他皱起了眉头,连忙唤了她一声,“阿蓠?”
“有、有高手在盯着你……”江蓠闭了闭眼,半边身子又开始疼痛了,从肩头绵延至心口,疼得她喘不上气,“我与他交过手,你小心……”
话还未说完,她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似的,滑落在他怀中,意识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偿。
…………
驿站中几十年如一日的忙碌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后院马棚中拴好的马儿低着头吃着草料,就连鸟雀落在背上都察觉不到,依旧甩着尾巴。
大夫提着药箱走出驿站,他走出的那间上等客房中,江蓠正沉沉睡着。
天地间恍惚混沌一片,无边无际,直到有一丝光亮破开了浓稠的黑暗,光亮越聚越多,能将黑暗撕裂一般,挣脱而出。
漂浮在半空的神思渐渐重归身体,她费力地睁开眼睛,过于明亮的光亮让她皱了眉头,眼前的情形由模糊变得清晰,她只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方才瞧见的,应该是床幔,可她房中从来不习惯挂床幔……不对,这不是在她的房中。
想着想着,她吓了一跳,顾不得眼皮沉重,连忙睁开了眼睛,侧着头环视着陌生的内室,下意识想翻身坐起来,可胸口骤然的疼痛止住了她的动作。
抑制不住地咳嗽了一声,没想到胸口更加疼了,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一道声音:“阿蓠你醒了?”
她偏头看去,只见一直坐在桌旁的萧子翊站起身来,他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面上也带了些焦急的神色,匆匆走了过来,扶着她的肩头让她重新躺好。
几案上摆放着香炉,其中安神香袅袅上升盘旋着,渐渐消散在半空中。
在她的印象里,他是个轻浮之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吊儿郎当的,还从未见过他认真的模样,但如今看上去,他好似当真担忧她,从他的眼眸中可以看出难以言喻的疼惜。
这一看,江蓠傻愣了好一阵,直到他撩起衣摆坐在了床榻边,她才回过些神来。
“身子可还有不适?”萧子翊替她掖好了被角,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面容上,“不要乱动了,你受了些内伤。”
听他如此说,她才隐隐约约想起了些事情,比如她在客房与一个黑衣人交了手,没占到半分便宜反而被重伤,后来……她脑子一热就去追了萧子翊,本想告诉他这件事,但不知为何,她忽然晕了。
晕了之后的事情她完全不知情了,所以她连忙问了一句:“这是哪?”
话出口,她的声音有些哑,萧子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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