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粉色;李玉函却越发肝肠寸断:“纵是情深似海又有何益?如今她身中剧毒,我竟无法!”更甚者,若是这神医真不是存心唬他们,那无眉的毒还是因他而起……
李玉函自责不已,柳无眉却笑得满足:“此生有你,我再不悔的。况且这毒到底如何来还不一定呢,如何怪得你。”
却是依然不信谢梓澜诊断的意思了。
黄鲁直看着又在卿卿我我的一对小儿女,揉了揉额角,有心训斥一两句,又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原随云却十分不客气:“说了这么多,你还不知道那毒怎么来的?摆明了是石观音看准你生性多疑,一开始只拿无毒的手段让你疼个一两回,而后你便只当是真中毒了,就是看了再多医生说你没毒也不信、寻了再多手段试探不出那‘解药’的成分也不信!到了后来,更是自己作死吃罂粟——你是吃了罂粟之后那毒发作起来才更厉害的吧?其实完全是罂粟毒瘾之故!我阿姐好心指点你、我姐夫为着不让你太难看才说得委婉些,你们倒好,还说不知道那毒怎么来的,简直——我终于相信猪是蠢死的了!”
原随云世家公子出身,原本最是个温文和气不过的。便是在他心思最暴虐的时候,为了无争山庄百年清誉,也不曾做出真个将哪个侍婢闲人剐目挖舌的事情来。如今会对着柳无眉夫妻这般不客气,却实在是看不得他们怀疑谢梓澜的医术——谢梓澜何等手段,原随云如今能看得清百步外蚊蝇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证据好吧?你们专挑我家阿姐婚礼不请自来也就算了,非得在一家人用餐的时候唧唧歪歪让阿姐不得不停下来给你们把脉也还罢了,可居然还要怀疑阿姐的医术,且疑一次疑两次的……
反正眼睛好了,原随云也不是非得收敛锋芒装无害,又是当着阴姬石驼等人,怎么好不为他家阿姐撑腰?
当然除开利益关系,原随云也真的亲近谢梓澜,这对柳无眉夫妻毒舌起来也就越发不留余地,直把两个或苍白或白皙的年轻人,说得面皮紫胀。
小狐狸犹且不足,一挥爪子呵斥:“爱信信、不信滚!”
李玉函的嘴唇哆嗦两下,手上青筋都冒出来了,却强抑下去,原东园才慢悠悠道:“李公子莫怪,我这孩子因着幼年久病,性子古怪了点儿,却惯是心直口快,你年长几岁,且莫与他计较。”
又冲黄鲁直点点头:“阿云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这医药非小事,若是信不过,还是另请高明的好。再说今儿到底是两个孩子大喜的日子,虽孩子们豁达不讲究,也不是这么个热闹法。”
黄鲁直苦笑:“如何能怪阿云?我都看不惯。若不是因着李兄……唉!”若是他自己的儿子,早打断腿扔出去,哪儿要这般容忍?还拖累得世侄女也不得不忍着,真是……黄鲁直又叹了口气,只问李玉函:“医药之事,确实还是信则问、不信则另寻高明的好。再者你也是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的,换做别人在你这般日子里头这么闹,你乐意呢?”
老君子却不是蠢人,对李玉函这么个有了老婆家业面子都不要、甚至几乎连老父也能抛下的家伙来说,让他想想他自个儿和柳无眉的好日子遇上这等热闹时的心情还是挺好用的,李玉函当即面露愧色。
可不等黄鲁直感叹一下总算还不至于烂泥扶不上墙,就见柳无眉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之色,之后对谢梓澜露出十分真诚愧疚:“怪不得神医今日无心诊病,却果然是愚夫妇的错。只求神医看在我久居大漠不通礼仪、外子又实在心忧我之故容情一二,我改日再上门求诊?”
黄鲁直当下气了个倒仰:说她多疑她果然多疑得要命!都说多少次她身上只余罂粟之毒了啊?还再来求诊还纠缠不休!
——最要紧的是,柳无眉自己或许没发现,但她因着心中犹疑,此时心思又不定,话里话外一不小心的,就带出几分怀疑谢梓澜心情不爽、故意不说实话的意思来!
可惜黄鲁直已先与谢梓澜相处数日,虽真正交流的时候不多,却将她对阴姬原随云等人的态度一一看在眼里,如何会怀疑她存心使坏?再说谢梓澜使坏,阴姬也不屑胡言啊!这般两人得出的结论一无二致,柳无眉可以不信,却不该疑心人故意哄她。
黄鲁直忽然觉得老没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好像阿谢和小秃驴这几章存在感确实不太够……争取下一章打发掉诸多高堂恶客,刷刷夫妻亲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