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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应炊具,家中都有,菜肉也备得齐全,只需在膳堂架上就好了。刘关雎一听要吃火锅,欢呼雀跃,总算是忘了回金陵一事,还赶走了下人,要亲自涮火锅。
柳初妍拿她没辙,只好由着她,却悄悄地给薛傲扔了几个眼神,叫他动手。烧火锅,她可不会,她只会吃。
薛傲明白,看着锅里的油汤沸起来,就赶紧下菜。
柳初妍尝着薛傲亲自涮的菜肉,吃得肚子溜圆,异常满足,倒是柳翰墨一脸苦相。刘关雎不让他亲自动手,还要喂他吃,可她涮的菜能吃么。但是不听她的话,她就摆脸色给你看,柳翰墨只得一切随她,端的是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视死如归模样。
柳初妍感受着屋内热闹的气氛,暗想这样的日子才叫日子,这样的家才叫家,有欢声有笑语,有酸甜有苦辣。
薛傲看柳初妍吃着吃着就沉默了,渐渐地,眼睛里便蒙了一层雾气。望向打闹嬉笑的刘关雎二人,他也觉着这日子实在太美好了。他可得赶紧把楚楚娶回家,好好地给他生个儿子或者女儿,如此,他此生才算圆满。
“楚楚,口水。”薛傲忽而指了指柳初妍嘴边。
“嗯?”柳初妍下意识去抹,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薛傲根本就在骗她,瞟他一眼,“你想吃我给你涮的肉吗?”
她涮肉,那还是生肉吧?或者加了“特制调料”?薛傲才不敢吃,连忙摇头,见她眯眼,又转口道:“楚楚,我听说你的鲫鱼汤做得极好,何时做给我吃一回?”
“你要喝鲫鱼汤啊……”柳初妍撑着下巴,微微而笑。
“是,我听说楚楚的鲫鱼汤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胡说。”柳初妍撇他一眼,嫌他说大话,心里却美得很,“想吃,明日去西湖钓一条鱼来,我给你做。”
“钓鱼?”>
“是呀,你要喝鲫鱼汤,那鲫鱼必须得挑刚钓上来的才新鲜美味,可不得自己钓鱼。”
“买别人刚钓上来的,成不?”这大冷天的,叫他去钓鱼?可柳初妍这样儿不像是玩笑话,薛傲苦着脸。
柳初妍就是要为难他,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想游西湖了,她是不会让柳翰墨和刘关雎大冷天地陪她去的,松苓两个更不会同意她孤身去游西湖,只好扯上薛傲。
薛傲见她眼睛眨呀眨,大致猜到她的意思,点头:“好罢,不过你得同我一起去。”
“好。”柳初妍得了他的承诺,欢喜不已,忙叫人去准备,明日就去游西湖,钓鲫鱼。
刘关雎讨厌杭州的湿冷天气,更不爱冷风呼呼的西湖,便是钓鱼也无兴致,就只管涮肉。
柳翰墨才从船上下来,自然也不会去自找苦吃。
不过薛傲是第二日上了船才知道柳初妍晕船,一上去就想吐,偏偏她还要游西湖,只得换了速度缓慢的画舫。可这样儿,待游到鱼儿最多的湖心,都午时了,他何时才能喝上楚楚亲手炖的鲫鱼汤啊。
柳初妍以为自己只怕长期行船,并不怕这西湖的小船的,便没当回事,可没想到还是吐得一塌糊涂,只得临时换了画舫。好在她早带了炊具出来,在船上就能炖汤。
薛傲早看到有小厮背了个箱子随在后头,不知是什么,等看清是炖锅和小火炉,还有一应调料时,心情才明朗了些。他便揽了柳初妍的腰站在船头,看着白茫茫的湖面,偶有几只小船悄悄划过。
“楚楚,杭州果真是人间天堂。”
“那你为我留在杭州?”柳初妍旧话重提。
薛傲不置可否,只歪着脑袋思忖片刻,道:“如今的浙江知府是个能人,能文善武,留在杭州实在是委屈他了。”
柳初妍先是一愣,瞬间便懂得了他的意思,满心喜悦,踮起脚尖就亲了他一口。
楚楚主动亲他了?薛傲捂了捂嘴唇,登时喜不自禁,下一刻便扣住她的后脑勺,咬住她的下唇,探了舌尖进去一点点地舔着她牙床。
柳初妍得了他隐晦的承诺,虽然遗憾他不能够在朝堂大展拳脚,但她更愿意看着他云淡风轻,两袖清风,在天高皇帝远的美好地方,逍遥自在。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偶尔游个西湖,偶尔上庙里上炷香,偶尔还能陪她去外边逛上一圈,总好过在腥风血雨,诡谲多变的朝堂战战兢兢过活,还累得家人担忧。
薛傲是答应了她,可是要全身而退,就得好好谋划,他身边的这支军队必须好好利用。他远在杭州,想要控制金陵,那可是比登天还难,他得回金陵。但楚楚她……
“楚楚,我们回金陵完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