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哦。那我走啦。”苏合点了点头,去忙别的了。
“……”江韶看着她的背影,表情十分矛盾。如果她再要求一次,他勉为其难陪她走一趟也无妨。可是她居然就走了,转头就又去找那个姓杜的去了。
走了……就走了吧。江韶转身,拔出剑来在院子里默默练剑。
杜飞白的情况并不需要每日针灸诊脉,不过既然朱砂在这里,苏合总是要过去打个招呼的。
没想到她刚走过去,朱砂就站起来,挤眉弄眼地说:“师妹,你们聊,我先走了。”
苏合莫名其妙地看这朱砂,“哎……师姐,怎么走啦?”
朱砂朝她挥了挥手,笑呵呵地跑掉了。
苏合本来是来找朱砂打招呼的,但朱砂走了,她总不好也立刻走,只好顺便问了问杜飞白的情况。
例行的问诊之后,苏合正打算走,杜飞白问:“阿合,刚才跟对面那小子说什么呢?”
江韶那小子剑法好,杜飞白已经注意到了,每次苏合遇上那小子练剑,都要看好大一会儿。苏合几乎每天都过去给江庄主针灸,杜飞白不清楚病情轻重,总觉得苏合对那父子都不一般。
“啊?你说江大哥啊?我明早要去镇上,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去镇上?杜飞白桃花眼微眯,“我让人送你去。”
苏合摆了摆手,“不必麻烦了。我早去早回,山路马车不好走,还不如步行。”
杜飞白清楚他们学武之人腿脚轻便,他一个病怏怏的普通人,如果跟江韶一起走山路只是自取其辱罢了。黑眸微转,杜飞白笑道:“那阿合顺便帮我带些针线回来吧,我有件衣服破了。”
“啊?”苏合觉得很奇怪,他家仆从伺候的无微不至,一天八遍的往镇上跑,给他送各种吃的用的,买个针线还需要她帮忙带?何况杜家这样的富豪,难道也要穿补过的衣服吗?
不过这终究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事,苏合点了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苏合早早地爬起来往镇上去。
在谷口却意外遇上江韶。
苏合惊讶地看他,他昨天不是说不去吗?
江韶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淡淡地说:“我爹突然想吃豆花。一起走吧。”
少年领先向前走去。他步伐轻灵,一双长腿积蓄着力量的美感,走的却并没有平时晨练那般快,似乎怕苏合跟不上。
苏合紧赶两步追上,说:“咱们走快点,放心,我能跟上的。”
她在练武方面虽然投入的精力不多,不能跟江韶这种天才比,但在师兄妹三个里还算拔尖的。
江韶伸出一只手,说:“背篓给我。”
“没关系,空的。”因为一会儿要买一些东西背回来,苏合带了一只空背篓背在背上。
江韶伸出的那只手却不肯收回去,坚持地看着她。
苏合于是从善如流地把背篓从背上取下递给了江韶。
江韶话不多,但是两个人这般走着未免无聊,于是苏合就找些话题来聊。
苏合一抬头,就瞧见谷口正在施工的栈道,于是便跟江韶说起这个,“如果建成,以后想吃什么就不用跑镇上了。”
她是见过施工图纸的,其中颇多设计精巧,巧夺天工之处。苏合如今虽然摈弃杂学,但其实对各项技艺还是颇有兴趣的,于是便跟江韶介绍了一下。
江韶一路沉默地听着,倒是个好听众。
两人到了镇上,去一人吃了碗豆花,又打包了几份,然后江韶陪着苏合杂七杂八地采买。
苏合怕有遗漏,特意列了张单子。
因为目标明确,而且对小镇也十分熟悉,很快就买齐了要买的东西。
苏合最后对着单子核对一遍,江韶帮她念单子。
“锗青色丝线……杜?”少年低沉的声音微微迟疑。
“哦,杜大哥衣服破了,让我帮他带。”
江韶沉默。
虽然江韶一直话也不多,可是现在这种沉默还是让苏合觉得气氛好像有点不对,不由地停下手中动作看向他。
江韶抿了抿唇,低声说:“听说……杜飞白是订了亲的,只是因他父亲去世,才耽搁了。”
苏合不明白江韶跟她说这些干嘛,不在意地说:“哦,怎么啦?”
苏合只是单纯地想问江韶提起此事的用意,然而这句话显然是有歧义的,很可以理解为“即使他订了亲,又怎么啦?”
江韶愣了下,江湖儿女,不在意这些的也是有的。何况定亲而已,又还没成亲。
于是江韶背起装满的背篓,不再说什么,当先返回。
回去的时候苏合还想找点话题,让两人不要那么尴尬。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自己就说不下去了,最后两人就埋头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