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笑,奏乐声四起,舞女不失时机地在殿中起翩然起舞。
婉儿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四下偷瞧着,却见自己伺候的主子是个青年男子,那背影英拓挺拔,似有几分熟识。再抬头,却望见慕容雪邻坐前的中年男子正含笑与她点头示意。婉儿心下甚惊,慕容雪即使是天姿国色,这等场合里,也不过是小小婢女一个,如何能得皇亲如此青睐?再看那慕容雪,正是一脸的惶恐与惊喜,心下更是惊异,细一思量,估摸着正是那惠王爷不差了。
惠王爷本是这太后所生,年幼于皇上,是先皇的十三子,因而与现今皇上比起来,只怕要与这太后更为亲近些。长孙皇后去世的早,如今太后原为太妃,因从小对皇上照顾有加,顾念及养遇之恩,天帝登基没多久,便奉她为太后,贻养寿宁宫。
婉儿历史本就念得差,念书时对这些毫无兴趣,这些后宫皇戚更是一头雾水,只是前日里听得慕容雪说过,方才明白其中的利害所在。
“你下去跟内务府说一声,殿下吃不得这类绿豆糕点,让他们再重新送一份过来。”正愣神间,自家伺候的主子宫里的丫环推了推她,她连忙应了声,下去寻了管膳的小太监。
“是了,你瞧我这记性,事儿一忙全给忘了,幸而早早给备下了,姑娘快拿了去吧。但愿七殿下不至降罪。”管事的公公在一旁听闻她所言,心下一抖,忙从边上拿了一盒软糯糕递给她。
七殿下?原来她伺候的真是皇子。婉儿心中一紧,想起在府中,曾听爹爹提及过此人到过府中,当时还担儿心他看中了程凝儿,想起那程凝儿,不免又是一阵悲凉,事过境迁,事情发生尚未半载,却已宛如隔世。
拿了糕点匆匆往回赶,经过一处假山处,却被人从背后捂了嘴凌空拽出老远,吓得她差点将手中食盒飞出,是谁如此大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敢在宫里劫持宫女?
“婉儿,别作声,是我。”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欧阳凌枫么?
寻了个无人处,欧阳凌枫将其放下,只见他一身宫内侍卫装扮,更显得英姿飒爽,玉树临风。
见着婉儿又惊又喜的模样,不待她开口相问,就已经将她一把搂进怀中。听得他的心脏呯呯直跳,婉儿的心里一下子踏实许多。过了良久,她才抬头问道,“你真进宫了?”
“嗯。御前侍卫。”欧阳凌枫微微一笑,做个宫中侍卫对别人来说是件难事,何况御前。可这对他来说,就是小事一桩,不光是武艺问题。
师傅的门徒,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谁,这一次,入宫前曾上山去找过他,未待他表明心意,师傅就已经捊着白须对他说,“既然你心意已定,为师也不难为于你,只怕这也是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既是如此,你进宫里找你的二师兄,他定能助你一臂之力。”而后将写好的书信交付给他,他方才明白,原来师傅是就洞悉一切,为他做了安排,千恩万谢地叩别下山。
到了京城,稍一打听,御前侍卫长正是二师兄,心中不禁一阵惊喜。他是师傅最后的关门弟子,师兄弟并未谋面,然则,二师兄一见到他托人送去的师傅书信,马上告假与他见了面,寻了个错处,将一名手下贬到宫外值守,顺势将他安排在自己手下,如愿入宫。
幸而这个小师弟,并未令他失望,果真是样貌才艺双全,且身世清白,让人挑不出刺来,走的又是正常程序,因而并未有人怀疑其中有异。只是不明白,几日下来,也探出师弟骨子里生性羁傲不驯,如何肯屈就于朝廷,多次试探,确定他无心做出不利于皇上之事,方才安心。
私下里对他呵护有加,又交待了许多注意事项,幸喜师弟为人机敏沉稳,御前从不出风头,便愈发地喜欢倚重他了。
这其中的曲曲折折哪能一一向婉儿道了去?只是婉儿不用问也知定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方能达到目的。慢说这御前侍卫,光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寻常人家想要进得,还得经过多次筛选,重重关卡才能入得宫来,饶是他武功再超然出群,只怕也要费许多心思才好,而这一切,竟然都是为了自己。思及至此,不禁心头一暖,眼里自是更增了几分柔情。
作者有话要说:想换书名啊。。。。。有好的主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