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做小动作时,被正主逮个正着,还有比这更加糟糕的情况么?陶远明脸上的震怒和惊疑已经淋漓尽致地体现了他的不快。
宁奕一时间尴尬不已,但凭借着他多年来岿然不动的厚脸皮,居然也能临危不乱,临阵不脱逃。
“远明……你别生气,我只是好奇翻了一下你的书,对不起。”宁奕老老实实道歉,他深谙直面困难才是解决之道。
陶远明见他脸上显得无辜和懊悔,极怒的心潮稍稍平复下来,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我有洁癖。”
宁奕点点头:“我知道,否则你也不会把书包裹得这么严实了。”
陶远明的眼睛仍是盯着桌上的书不放,他快步过来拾起书本将其阖上,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宁奕也是实话实说:“你看的书未免太惊悚了些,怎么都是些关于杀人的?”
陶远明脸色复杂,他知道既然被宁奕看见了,那么自己也必须作出解释,否则欲盖弥彰反倒不自然,“我们学化学的,也有研究生物领域,我挺感兴趣的,就买了几本书看一下。”
宁奕听着这解释倒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哦,对了,昨天你看见我留的字条了吗?”
“看见了,你去哪儿了?”
宁奕道:“我拜托认识的警官带我去停尸房看看陆学长。”
闻言,陶远明不由一怔,意外地看着他,眼里写满不明意味的情绪,“看他……?他,他怎么样?”
宁奕回想起昨日躺在冷柜里的陆星,垂下眼帘,声音颇为萧瑟道:“学长生前似乎……被人性|虐过,啊对了,你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陶远明蓦地睁大双眼,不敢置信:“性|虐?什么性|虐?怎么虐?”
宁奕见他说着说着语气冲了起来,料想他对这件事未免太过关心,“身体上有伤痕,还有……吻痕。”
陶远明捧着书的手一下子攥紧了,他嘴里嗫嚅着什么,甚是含混,宁奕凑过去问:“你在说什么?”
陶远明无力地摆摆手,一屁股坐到了床铺上。
宁奕只好换个问题:“你们实验室偷药的贼捉住了吗?”
陶远明这才抬起头,一脸冷漠地说:“是教授自己拿的,我亲眼看见的。”
宁奕心下一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贼喊捉贼这种戏码果然在何时都不过时,当然他也猜到陶远明不会把真相说出来,因为他还要考这个学校的研究生。惹祸上身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想指责他懦弱无胆,他可能也只是一笑,没有够硬的后台,请不要冒充救世英雄了。
“远明,可以把电脑借我用一下吗,我想打点字。”宁奕悄无声息地结束了上个话题,想起了他今日的正经事。
陶远明似乎还在发呆,后知后觉地把脸仰起来,他的双颊愈发消瘦,“电脑?你要用啊,我帮你打开……我设了密码的。”
宁奕当然知道他设了密码,因为他早就开过一回了。陶远明起身去开电脑,XP系统的蓝光唰地闪过,虽说今年四月初它应该寿终正寝,但在中国,它可还没这么短命。
陶远明也不避讳宁奕,径直在键盘上敲下四位密码:0617.
宁奕无意扫了一眼,立马就记住了这个不算很难的密码,但为什么是这四个数字?陶远明的生日?貌似以前他说过他是冬天出生的。手机号后四位?没人会用这么白痴的密码吧?
宁奕直觉得这个密码有些熟悉,但是他也说不上来,冥冥之中似乎有几根线藕断丝连,暧昧不清。
陶远明果真是严谨刻板的理科男,桌面就是那块经典草皮,左侧的图标也是寥寥无几,可见他并不玩任何游戏。
“不介意我存点文章在你电脑上吧。”宁奕坐在电脑前,问。
陶远明又坐到了书桌前看书,他恍惚地回过脸,“不,不介意,你随便吧。”
宁奕写东西没有具体的大纲,只有一个隐约的轮廓,他看重的是故事的内涵,所以一般是确定了主题,理清了线路就动笔。写完还要润色修改几遍,才能搁笔。
当然,有了电脑,一切“写”变成了“敲”。
这是头一次,宁奕睡得比陶远明还要迟。其实按正常情况,宁奕睡得不算很晚,因为这次是陶远明早睡了。过了十点半,他关了台灯,摇摇晃晃像个缺失体力的巨人,一下子倒在床上,被子胡乱扯过来盖在身上,没一会儿就沉入了睡梦。
宁奕在熄灯前一分钟关了电脑,揉揉疲惫不堪的双眼,简单洗漱一下也睡了,他睡得熟,不知道今晚半夜陶远明有没有又出游。
幸好第二天是三四节课,宁奕闷头睡到八点,猛然惊醒,想起还好是九点五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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