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助手怎么能干,专业技术怎么好,又怎么懂得配合上司。
齐文浩不想听,说这么多无非想安插自己的人进来。他承认他对胡存志有偏见,可真的只是他的偏见吗?恐怕段玉芳也不如是想,她之所以表达对胡存志的全面信任,不过因为他们是外行,她在演一场“用人不疑”的戏。
既然不懂,干吗要踏进这一行?齐文浩看着桌面。不需要别人告诉他,他知道,商人逐利。段玉芳不信金融之类的投资,她靠自己双手扎扎实实创出来的钱,只想再投入到实业中。不懂,就努力去弄懂,不会永远不懂。
从某种意义来说,齐文浩真心觉得过去的铁姑娘今天的大老板段玉芳充满正面能量。虽然她让他感觉疲惫,她成功的经历让她充满自信,她不愿意尝试其他的管理方式,事事亲为,绝不惜力。
视线的余光可以看到胡存志一张一合的嘴,狡黠的,自居专家的,充满中老年男性对女性轻视的。
齐文浩一阵又一阵地厌烦,心里无声吐槽,你以为段玉芳好糊弄吗。她不过是准备好了交学费,一旦你的利用价值小于她的付出,她绝对不会大发慈悲留下你。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他答应可遇今天会好好工作,跟不同的人打交道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胡存志被催他赴宴的电话叫走。
齐文浩几乎是跳起来,总算一天的工作结束了。
没想到姜越路上有变故,赶不及回来,而可遇又得和同事聚餐。她打电话给他,背后是一层层的音浪,“他们非要今天去吃饭。”
她的嗓子略哑,估计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齐文浩讨厌她的同事,但也没有办法,人是社会动物。他只能叮嘱她,“多喝点水,别喝酒,别吃辣的,少说话。”
挂掉电话,一阵突如其来的空虚袭倒了齐文浩,他恍惚地想起来,昨天他睡得不好,今天来来回回办事跑工地,又没好好吃午饭,这会可以说又累又饿。
有人敲了敲门,他抬头看去,是办事处新招的秘书,一个爱笑的小姑娘。
“齐总,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她担心地问。
齐文浩没有心情理会她,沉声道,“做完事就下班,别在办公室逗留。”
小姑娘碰了一鼻子灰,却没露出怨艾的表情,爽脆地应了声“是”。但她并没马上走,过了会给他端来杯速溶咖啡,“这是我自己喝的拿铁口味,您要是不喜欢就放在这,我明天收走。现在我下班了。”
她走后外面就没人了,空荡荡的。
齐文浩没喝咖啡,他搓搓手抹了把脸,打起精神,或许他可以去书店看看,买几本化工基础的书。虽然无济于事,但也好过什么都不懂,被胡存志当摆设。
齐文浩悄悄地握了下拳,天晓得他刚才有多想一拳打掉胡存志虚伪的假笑。
“齐总你别生我的气,我完全是为了公司考虑,这些订单要不马上下去,恐怕设备无法按时交货,误一天工期损失的钱就不少了。你想,银行的利息,设备土地的折旧,还有本来能有的利润,样样都是钱。齐总,我可是一心为了公司。”
又不是不批,他只是让他附上资料,供应商的样品,设备的性能,报价的比较。他不给,还去告状,让段玉芳压他。
他一直不擅长这些,换了是劳伦斯,换了齐正浩,他俩也年轻,却都有办法办到,不知怎么下面的员工就怕他们。
齐文浩下到地下车库,一时却失了开车的兴致。他又上到地面,想起刚才似乎听到袁可遇电话里有人在嚷一个店名。
他们-是去那里吃饭吗?
等最后一个汤上来,袁可遇拿起包去付账,总算吃好了,她累得腰酸眼睛也酸,连面颊都僵了。她真想拍拍胸表扬自己一个,能忍受两个小时的各种酸话,修炼又到了新的高度么。
收银员翻了翻账单,“有人买过了。”
谁?袁可遇吃惊,是哪位同事挺身而出?今天连菜连酒消费有几大千,也不好让别人承担。
收银员指指角落,“那边那位先生。”
她转过头。
角落里齐文浩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