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是一年一年花开花落,花不同了,不是么?”他微笑着转过身来看着她,“韵怡,实不相瞒,今天茹熙的十字架丢了,她房间只有你进去过,可是我信你。我想我没必要问你,是因为我了解你,韵怡,以前那些日子,我很感谢你能和我这么个家伙一起度过……”
“你就没有需要道歉的么?那时候你颓废地抽烟喝酒,整天砸东西、发脾气!要我怎么呆在你身边?”她叫着从床上跳起来,一下子环住他的脖子,双手捧着他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已经没了火焰的眸子。
平静如水,竟然没有一丝涟漪。
“对,那是我的错,所以我不恨你,是我咎由自取。”他把她的手用不容反抗的力道扒下来,冷漠的微笑像软刺,直直刺进她眼里,再软的刺也能扎得她泪如雨下,“韵怡,不要在做无谓的事情了,就算你这样,我现在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最后一根稻草,轻轻一句话,轻轻落在她身上,她像是彻底失去力量一样,颓然散了架地掉在地板上。“咚!”一身,硬硬冰凉的地板上。
齐明手cha在裤兜里,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脸上是冷笑。
“不要在自作多情了。日记我拿走了,不希望再她面前出现不必要的东西。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拿起桌上的日记,迈开步子走出去,又想起什么似得,忽然在门口顿住了。
“你要是想和我哥离婚那就离婚好了,你离开,对我们来说最好不过。”
“齐明哲!你现在连你个都可以这样自私地不管不顾了么!”
“呵呵!”他轻笑着转过身来,一脸讽刺地看着她,“以前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这么个自私的人么?”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留她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地板上,痴痴傻傻地默默流眼泪。
花凋镜破,寄语若何,光阴有尽,世事难求。
谁说在夏天遇见就是最美的时光?太过的轻狂、太过的燥热、太过的热情,终究是抵不过一点点的打击,散了就别再想聚回来。
十年之后,心变了、人变了,从头来过,尽是妄谈。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只怕,连花都是不一样的了。
齐明哲,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会在拄着拐杖一个人们在房间里哭泣的大男孩了。自从她离开他,他踏上去香港的火车的那一刻,他们的人生就已经注定朝着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轨迹行驶了!
可是,就算知道是这样,她放不下,她做不到啊!就算越轨,就算翻车,她也在所不惜,她要赌一次,最后一次!
这些年她活得太委屈了!现在连齐明海都躲在部队一连一个多月了,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句安慰。他也累了,和她一样累。
那么到此为止吧,在彻底斩断之前,她要豪赌一次。
她慢慢走到窗前,低首看着手机屏幕上弟弟姚北池的号码,思量良久,终于一咬唇,把号码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