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一下子炸得老高,落地之后迷糊地转了几圈,终于看清了潘逸。
“哎呀,潘大哥,你醒啦。”这一惊一乍弄得潘逸糊涂,难道睡了很久?
“是啊,醒了。”说着,他动了下右臂,仍是痛得要命,不过黑肉好像看不见了。
豆子见之连忙解释道:“真是谢天谢地,潘大哥,你有神龙护体啊,本说这只手臂要卸掉的,没想找到解毒的药,这下可好,保住了。”
“什么解毒的药?”
“就是蛇。”小豆边说边伸开双臂夸张地比划了下。“他在林子里抓到这么大的一条七寸子,取了蛇胆配蛇毒,敷在你手上。”
“怪不得这么腥。”
潘逸缓过神,小声嘀咕。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动静,听来急切地很。他不由问豆子:“怎么了?又有敌进犯?”
豆子为难皱眉,嗯嗯啊啊半晌。见他神色不对,潘逸厉了眼色,再次逼问:“出什么事了?说啊。”
豆子扯出个快哭的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道:“他们叫我别告诉你的,这……妩夫人不见了,整个营都在找呢。”
“咣”的,脑中一阵嗡鸣,潘逸像被震碎了魂魄,呆若木鸡。豆子知道自己惹祸了,那个丹兰玉什么的再三关照别告诉他,结果他还是嘴贱说了,想着,他偷偷地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不行,我要去找她。”潘逸回魂,声嘶力竭,他连衣裳都顾不得穿,就弹起身冲了出去。
豆子心想闯祸了,忙捡起潘逸的袍子追出去,这么冷的天,赤、身、裸、体,不冻死才怪。
无数火把亮着,就如天上繁星,已经找了半天不见人,玉暄急得快哭,一转身见潘逸大步流星走来,他先是欣喜之后又被焦虑裹住。
“潘将军,你没事就好。”玉暄说道,本是件高兴事,可他脸上没有半点愉悦的样子。话落,他漫无目的地环顾四方,俊秀的眉拧成肉疙瘩。
“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
潘逸比他更焦急,不由抓上他的手,差点没将他的胳膊拧碎。玉暄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他,原来是他中毒之后,小鱼去抓蛇,这人才不见的。
潘逸听后凝神思忖,她那小腿跑不远,十之八、九遇上什么人,想到那夜偷袭的黑衣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伙。
“这样,天黑他们走不了多远,不如你与我召集一队小人马,到天亮去寻,这里定是没人。”
潘逸说了他的想法,玉暄一听有理,点头答应了,可是当要去准备,玉暄又突然叫住了他,将他拉到僻静之处,小声说:“你不能去。”
潘逸拧起眉,问:“为何?”
“王将军他们已经起了疑心,再与我们走得近,怕会对你不利。你是否有信得过的人,让他随我们,你看如何?”
“不行。”潘逸不假思索地回他。“我得去找她,若有什么不测,我也希望……”
说到此处,他收了声,似乎是不愿深想。
玉暄好心相劝,说:“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若是阿姐在,她定是与我们一样的想法。你还是在此处养伤为妙,我明早就派人去找,一定能找得回。”
话落,他用力拍了拍潘逸肩头,潘逸经一番深思熟虑,不得已点头答应。此时,已近深夜。
北边的红暗了下去,阿妩知道他们定是寻不着她偃旗息鼓。此时天如黑墨,冷得刺骨,他们也找不出个名堂,还不如等到明天天亮,到那时她故意拖慢步子,或许玉暄能找过来。想着,阿妩朝那少年看去,他睁着大眼,如蛰伏在暗中的兽警惕四处。
“你叫什么名字?”阿妩问他,暗地里偷偷地用破陶片割绳。
少年转过头,直勾勾地看向阿妩,说:“父王给我取了个名字:影。”
父王?阿妩心里一颤,如今提及父王二字,她依旧会起鸡皮疙瘩。难道他会是周王收的另一个孩子?
“我知道你。”阿影说。“父王常说,他最疼爱鱼儿,可惜鱼儿不听话,跟着别人跑了。那个人就是派兵来打我们的人。”
阿妩听了嗤笑一声。
“你父王说的故事定与我的不一样,他一定漏掉了当初如何收养我,再如何养育我,在他嘴里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阿影阴冷了目光,一双蓝眸如鬼火,暗中熠熠。
“父王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如有人敢对他不敬,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哪怕是你,我也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