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逸伤势不重,可伤中的毒血甚是厉害,随行军医切开皮□□毒,再拿药草敷贴,几个时辰过去不见好,军医束手无策。
时间紧迫,理应翻过这山攻破周国下城,集结大军攻主城,结果这几天波折拖去不算,如今潘逸还负伤中毒,王将军不想再拖延便下令行军,至于潘逸,他只好把他安置在车马队中自求多福。
听此消息,小鱼当然心急如焚,玉暄知其心意,就与王将军商议,将人转治他们这处照顾。白日里,军马伏着潘逸翻山越岭,夜临之后,小鱼便会现身帐中细心照顾他。她看了他臂上的伤,已经黑了一片,对于毒,她略知一二,但是这样的毒症,从来没见过。
潘逸见她哭丧着脸,便蠕起苍白的唇,笑着劝慰说:“没事,如果是剧毒,我早就死了,还会在这儿看你哭。”
这话不说还不打紧,一说出口,小鱼便哭了出来,极为伤心地啜泣。过了会儿,玉暄说军医要来检查其伤势,小鱼拭去泪连忙找了处地方躲好。查验伤势只花了一会儿功夫,军医退出帐外,语重心长对对各位大将道:“潘将军的手怕是保不住了,商量商量,这要命的话就截了,等全都发黑,连命也就没了。”
玉暄问道:“敢问军医是何毒。”
军医回道:“在下猜是周国的一种草,应该叫鬼见愁,至于有何药可解,在下真不清楚。”
话落,便是一片死寂。
潘逸擅长枪,若是把他右臂截去,他算是废了他下半辈子了,再说军中还缺不了这么个人物,还未到正战就少一猛将,士气自然是大跌。
众将哀叹,商议半日无果,而截臂之事,谁都说不出口,拖去半日,潘逸手臂上的黑又大了一圈。
玉暄回帐后同阿妩说了这事,一听是鬼见愁,阿妩不哭反笑。
“那军医不知何解,我知道。”
话落,她便起身出了营帐,只身入了林子去找蛇。以前听蓝若说过,鬼见愁的克星是蛇毒和蛇胆,只要将此两物相融即可解毒。
伏龙山上苍树葱葱,可是蛇却是难见。玉暄派一支小队一同捕捉,搜寻半晌无果。阿妩埋首在草堆石缝间,拿根小枝翻来翻去,不知不觉就离了队。
不远处传来潺潺流水声,想必是条小溪。溪边应该能找到蛇。想着,阿妩疾步而去,到了溪边见到块大石,她费了浑身力气把它翻了个,果然底下盘了条腹蛇。
阿妩喜不自禁,拿出麻布袋套上蛇身,随后把口一收,刚转身眼前闪过一道银光,紧接着她就觉得脖子一凉。
“别动,我奉周王之命带你回去。”
这声音低沉得很,阿妩抬眸看到一双眼,如海湛蓝。这就是她昨天见到的人,依旧蒙着面纱,不过他的眼睛像极了蓝若,她不由轻唤他的名字,而他没反应。
那人夺了阿妩手中的麻布袋扔到溪流中,看这救命玩意沉下,阿妩不由想追过去拿,可架要她脖上的刀冰冷无情,她稍动,他就在她脖上割开一道口。
阿妩逃不掉了,被那人绑了双手带走。原来离他们营之外,周王已经布了眼线,这蒙面男子是首,底下还有二十来个黑衣死士。阿妩就像落入狼穴的羊,被一群猛兽瞪着,蒙面人做了两个手势,这群狼便乖乖地挪了地方。
“你是谁?”阿妩问道。蒙面人朝她看了会儿,拉开遮脸的皂纱。
一张很年轻的脸,看来十五六岁,他看人的眼神竟似阿妩,直勾勾的像不知道怕。原来他不是蓝若,阿妩不免失落,她打量起这少年,他的眉目口鼻都极为清秀,不像是刀口舔血的人。
蒙面人斜眼瞥着,也像在打量她,看饱之后他不屑冷哼,接着席地而坐,拿出随身羊皮囊子喝几口水。
“我也渴了。”阿妩厚起脸皮,张嘴就要。少年想了会儿,把羊皮囊子伸过去,阿妩嫌弃扭头,说:“你喝过的我不要。”
少年听后竟然没生气,另拿了个破陶碗,往里倒了些水放她嘴边。阿妩佯装喝水,趁其不备之时,狠狠地跳起来,拿头撞他的鼻梁。
少年一闪,阿妩扑了个空,差点面磕地,摔个狗啃泥。她转身打翻少年手里的碗,似泼妇般咬了他的手。少年怒目横眉,干脆一掌把她掴倒在地。阿妩摔疼了,打着滚儿,可怜兮兮地哼唧,一边哼一边拾了块破陶片藏私在袖里。
****
潘逸睁眼时已经日落西山,他动了下胳膊,火烧似地疼,再低头一看,纱布裹了好几圈就像个粽子。
不知睡了多久,头有些沉,潘逸准备起身,一动把旁边打瞌睡的豆子惊醒了。
“哎呀,是谁?谁?”豆子像点燃的爆竹,一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