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院”东厢窗前,周润和李梨芳坐在窗后的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景致商量着手上花笺的画法。
所谓的花笺,不过是制作精美的信纸,这是周润给李梨芳支的招儿,说是央城的男孩子都喜欢用花笺写点儿东西。这使李梨芳想起了自己念中学的时候,那种特别受人欢迎的彩色印纸。
想着以后会收到尚清给自己写的情书是用自己亲手做的花笺,李梨芳就觉得罗曼蒂克得无以复加。
心里欢快得像小鹿跳舞,又认真得几近刻板。
就如眼下,李梨芳就对周润的设计有些意见:“你说的那个太复杂了,而且占的地方也太多了,墨迹又浓,就只能当画儿来赏了,哪里还有处下笔的?不行,不行。”边说边摇头,将十六开大小报纸张比划了又比划,指着左下角说:“还不如在这里画一抹淡竹合适呢!”
说了半天没人应,李梨芳奇怪地抬起头朝周润看去,周润在看对面东厢。
原来,刚才莫道言抱着小狗从大门口走过让周润看见了,使她想起了在门口莫老爷子提及封亦尘和李梨芳的事。
东厢的窗户也大敞开着,封亦尘长发披肩,一袭青衣站在窗后,正挥毫泼墨,说不出的风流俊美。
周润的眼睛都嵌在人家身上了,李梨芳知道这位又是犯了风流的毛病。轻轻地碰了周润一下,喊了一声:“唉!”周润收回眼视看了过来,李梨芳半似玩笑说:“亦尘可是个正经人,你不许打他主意啊!”
周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么紧张干嘛?难不成你喜欢他!”
“什么呀!”李梨芳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哪个。”
“既然是你不喜欢,又干嘛阻着我?”周润朝东厢挑了一下眉,似是认真地问。
“你真是没救了!”李梨芳摇了摇头,拿笔戳周润的肚子,骂道:“我不管你这里有多少花花肠子,但是我这里的人不是你想的那些羽儿、翎儿的,你给我少打主意。”
李梨芳对封亦尘的维护之意十分明显,周润却是嗤之以鼻,她说:“你既然没什么打算,就不要碍着别人。”见李梨芳又要说话,她冷笑着:“你道就你是好心,且不知道会不会好心办坏事呢!”周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心里有话不吐不快,可又吐不出来,这才说了这么一气。
说完周润又觉得没意思,一时纨绔子弟的脾气上来了。
将笔往桌上一扔,周润扔下一句“我走了。”然后就真的走了。
这一时风,一时雨的!
……,李梨芳心道这才是真正的纨绔子弟呢,喜怒无常,自己和周润比简直是没法比啊!
回头她才记起,忘记问周润关于她与尚清亲事了了没有呢!连忙找人运追周润,却没有追上。不过,周润倒也义气,第二天便送来了信,说是她与尚清议亲的事黄了。
李梨芳高兴了,欢欢乐乐地画着花笺,无比愉快地脑补她和尚清将来是多么地恩爱。
爱情,就是心系对方每分每秒。分秒又组时日,日积月累月为年。一年又分四季,春、夏、秋、冬,季季风物不同,就如同人的喜怒哀乐。
李梨芳将自己的喜怒哀乐以水墨融化,轻抹细勾,化作浅云细雨。
就这样,李梨芳画啊画啊,画了一张又一张,一叠又一叠,尽把相思汇。
当花笺成摞时,李梨芳才发现相思容易表白难!再是豪情万丈,也敌不过女儿家的羞涩!
她居然还会为这个羞涩!李梨芳提起这事儿就觉得自己丢了穿越大军的人!
虽然知道是很丢人,但她就是豪气不起来啊!该死的周润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朋友神马的果然靠不住,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好在卫皇太女收小老公的日子也到了,李梨芳想尚清既然是太女的侄子想必那天会去观礼,便想在那天找个机会把花笺送给他。
那个身影总是在脑子里一遍遍地遛达,李梨芳兴奋得不行,早早地便到了东宫。
卫国皇宫修得很没水平,除了房子还是房子,连点儿景致也没有,这东宫亦是不过尔尔。来这里多少趟了,李梨芳都是这样觉得,但是今天,她却觉得这东宫哪儿都好看,就连门口墙角地牛钻的洞都别的趣味儿。
“你在这里傻乐什么呢?”周润这时也进了东宫,一眼便看到李梨芳傻瓜似地盯着门口。自己就是从那里走进来的,她却没有瞧见。
李梨芳早忘了那天的尴尬,见着周润她还挺高兴的:“你来了?”
“早来了!”周润没好气地回答。她左右看了看,问李梨芳:“今天是谁陪你来的?”
“刘先生啊!”李梨芳很奇怪,刘学敏负责教自己待人接物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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