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来去匆忙,安正则又不好男色,饶是他长得清秀也没多看上几眼。
刚刚这一声“张兄”提醒了他,这位年轻人似乎便是张御史家的公子。
年初宴请百官的时候,各位大人带来了儿女,那时安正则便见过他,只不过人太多不可能记得分明罢了。
送信的既然是张大人家的公子,那这书信出自侍御史之手便更是确凿无疑了。
这东西递交到他的手上,显而易见,张御史是想和他站在一起的。
虽然那名单上还有三两个小吏是安正则亲自调任京师的,但与陈党的一众大员相较,便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因为这件事,安正则从这几日起,就甚是注意安抚张御史的情绪。
他将这份东西送过来,内心定然也是有稍许忐忑的,以故安正则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无限放大,进而让他推理出首辅大人对自己的态度。
这种心理安正则明白。
他本就打算按兵不动,这份名单自然是要留着的,而张御史这个人他也不会推出远之。
段蕴登基不过两年而已,那些对皇位垂涎已久的目光还没有移开,朝中站在他这边的人越多,段蕴的支持势力也就越强大。
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安正则愿意接受所有方面的投诚。
网撒得越大,除了捕到的鱼越多,泥沙和秽物也会越来越多。
万里黄河,泥沙俱下,向他表忠心的并不一定都是真心实意,名单留着不代表相信,而表面工作也绝不能含糊。
张御史特地再次去了趟天香阁,将那日段蕴随口一说的“小洛”给赎了身,完完整整地给他送到府上来,自然也是一番刻意讨好。
所以他只能颔首笑笑,礼貌地收下。
仅是收下还不可以,对人家姑娘还要多上心,衣食住宿都不可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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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正则打算找梁闻元安排人服侍小洛,这事情宜早不宜迟,他便一刻不耽误地亲自去办。
待他走到梁闻元门口,才忽地想起来自己将他派出去寻荷包,便只好作罢,又回到屋子里照看段蕴。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从窗子外边正门口的方向传来一些声响。
安正则想着大概是清尘和杜仲抓药回来了,没想到过会儿却听到了梁闻元的声音。
荷包以及那个喜人不晓得找到了没有,他心里这么惦念着,起身出了门。
梁闻元并没有和他汇报荷包和喜人的下落,反而一脸慌张地问道,“大人,陛下怎么了?”
安正则没想过他已经知道了这事,一时无话。
梁总管继续焦急着解释,“属下在去往城南的路上恰好遇见了清尘姑娘和杜太医,据二人说他们是要去往医馆。陛下……晕倒了?”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迎面走过来一个风姿卓然的身影,段清晏也轻蹙着眉,跟着问了一句,“陛下出了什么事?严重么?”
安正则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在这,便拱手施礼道,“兴许是这几日的天气变化有些大,外加陛下幼时重病那一场,本就身体羸弱……总之是晕倒了,目前还没醒过来。”
他说完再次回忆了下,确认方才梁闻元说出口的是“晕倒”而并非“中毒”。
“本王能进去看看陛下的情况么?”
段清晏这要求合情合理,安正则没道理拒绝,遂而轻点了下头请他进去。
躺在榻上的段蕴气色尚好,并没有中毒之人的靡败颜色,段清晏担忧地叹了口气,也没有多问。
“王爷今日光临寒舍,怎么没提前打个招呼?不然也好吩咐厨房做几道好菜,让安某遵循遵循下待客之道。”
“丞相大人客气了。”段清晏点头表示谢过,“本王今日有公务在身,于是去了一趟京兆府,意外地遇见了梁总管。”
梁闻元接道,“属下不才,帮大人找荷包,连着跑了好几处府衙都是一无所获,后来实在没办法,也只好准备硬着头皮回来交差了。京兆府距离东街最为遥远,属下去完这最后一处仍是无果,准备打道回府时偶遇九王爷,便与王爷同路回来了。”
安正则点点头,“之后你们碰见清尘杜仲二人去药店抓药,于是得知了陛下晕倒的事情?”
段清晏肯定道,“安相说得正是。”
难怪梁闻元方才没有在九王爷面前提“中毒”二字,想来应当是清尘和杜仲本就没有往外说。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出门社会实践,回来后又感冒难受了几天
【鞠躬致歉
┭┮﹏┭┮这周要!日!更!了!吧!
PS:谢谢叶子姐的地雷,么么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