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等着!”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乌云叠嶂,几乎吞噬了所有光源。
朦胧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掠过僻静的街巷,随即没入黑幕中。
那人穿了一身夜行衣,带着黑纱帷帽,尽管如此,依旧能隐约辨别出那黑纱下面闪着丝丝精光的双目,他正是白日里在流烟阁的那位少年,也是卓卓口中的公子。
此刻他施展傲人的轻功,急速前行,忽上忽下的身姿犹如一只展翅飞鹏,在天际划出优美的弧线,潇洒自若。
前方是一座气派的大宅院,四周砌着一人高的围墙,围墙的四角分筑着四个壁龛似的方形塔台,塔台中露出人脸和半个身子,应当是守夜人。
只不过这家的守夜人似乎有些特别,从头到脚都跟别家的不一样,他们身着盔甲,手持精兵,绝非寻常人家可比。
不难看出,这是个大户人家,且戒备极其森严。
少年落回地面,虽然动作很大,却未发出丝毫声响。他脚尖顶地,几个飞身旋转,便稳稳靠上一人高的围墙。守夜人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他小心翼翼地委身含面,贴着围墙缓缓移动,大门外并没有守卫。
在门外无守卫的情况,则需要注意门内的动静,守卫不在门外,就很有可能在门内。
大门前,一左一右,立着两根朱漆立柱,立柱旁分别卧着两尊镇宅石狮,纵然是在夜里,也掩不住石狮的威武和尊贵,这是权利和富贵的象征。
屋檐正中央,高悬着写有“胡府”两个大字的匾额。
那八百里加急离今也有了两个月之久,眼下他已经找到了这里,无论这期间发生过什么,他都要一探究竟。
他拿起一颗石子,往围墙内一抛,果不其然,里面传来一声恫吓:“谁?!”
见没有回答,里面的有些不安,继而问屋角的守夜人:“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报告,没看见。”东西两角均传来回话声。
里面的人有些狐疑,小声嘀咕了几句,转而命令道:“你们把眼睛放亮点儿!”
“是!”
见没能引出他们来,他又拿起一颗大些的石头,如法炮制。
“他奶奶的,是谁大半夜的在这儿搞鬼,活腻了!”里面人果真耐不住了,说:“你待着,我出去看一下。”
他小心翼翼打开大门,探出半个脑袋东瞅瞅西看看,没见到什么异常,于是大着胆子走了出来,一进入少年的视线范围,只觉得有黑影一闪,而后便整个人滑着瘫软了下去。
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另外一个人急了,赶忙出来找,却发现自己的兄弟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心中觉得不对,张开嘴便喊:“来……”
“人”字还未出口,嘴巴便被人一把捂住,正欲挣扎,只觉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少年来不及处理他,刚才那声“来”字在这静谧的夜里足以将东西两角的守夜人引来,他急忙飞身而上,打算一鼓作气,全部解决掉。
谁知刚伸手去触碰守夜人,却见那身子往下一趴,头直直垂了下来,守夜人被人搞定了,不知是死是活!
他一个激灵,立马回身落地,进入备战状态,一定是有什么人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