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大静默无语,手术室外荡漾着一股类似太平间的诡异寂静。
依旧是心理素质强健的我率先打破沉默:“呃那个,老大……”
“鬼门十三针。”白无常动了动嘴,石灰膏似的一张脸毫无表情,“你中了鬼门十三针。”
“腕掌横纹中心点,走的是四针大陵穴,直刺鬼心。”黑无常摘了墨镜,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其实十三针不管哪一针都可以把鬼魂固定在躯壳里,让其脱身乏术。”
“鬼门十三针?”我蹙起了眉头,为这个首次听到得略带惊悚与威慑感的名词而觉得新鲜,“所以,这个针设计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卡一卡的?那全部扎完的话,是不是就永久固定了?”
还没等我说完下一句“哇塞,那不错啊!”黑白无常就齐刷刷地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白无常摇了摇头,一幅为我的智商感到遗憾的模样。黑无常则在用一声悠长的叹气明确了表达了这种遗憾之后,缓缓道:“你也不是不能这么理解。哲学又文艺一点,烟消云散也是一种存在嘛。”
我的口水差点把我噎死:“烟、烟消云散?”
“废话,不然你以为鬼门十三针是用来钉鬼娃娃的?”白无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鬼门十三针,断鬼宫、鬼窟、鬼垒、鬼路,锁鬼市、鬼堂、鬼枕、鬼心,直到最后一针鬼封。”
“鬼封?”
“封你后路,斩草除根。”
我头皮一阵发麻:“那意思就是?”
连黑无常都有些不耐烦了:“那意思就是,你魂飞魄散,彻底灭了。”
我目瞪口呆了数十秒,大脑瞬间当机。
“不过,话说回来。”白无常摸了摸略有些泛青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这门手艺失传也久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懂?”
“封你那个人多大年纪?是男是女?修佛还是学道?”黑无常冲我扬了扬下巴。
落落那张温柔婉约陷阱懂事的精致脸蛋顿时跳进我的脑海:“都、都不是,就是个年轻女孩子。二十多岁样子,长得还蛮好看。”
“啧啧。”白无常看了黑无常一眼,“你看,最毒妇人心吧?”
黑无常撇撇嘴,表示赞同。
白无常低头看了看手表:“行了,咱们该进去了。时候差不多了。”
我急了,上前一步拦住他们的去路:“就这样?你们就以‘最毒妇人心’作为结束陈词叉腰看笑话拍拍手然后就走了?”
黑无常打了个哈欠:“不然?”
“总要给我个破解之道啊!光知道危险有什么用,总要知道怎样抵抗危险保护自己才是啊~!”
白无常一脸不耐烦地瞅了黑无常一眼,黑无常把别在胸口的黑超重新戴上,把我拉到一边:“看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老大教你三字箴言,下次再见到那个人面兽心的会使针的小丫头片子,你就立刻——”
我无比虔诚地望着他,玩命地点着头:“老大你说,我该怎么办?”
黑无常两只黑黢黢的蛤蟆眼镜片盯着我,幽幽地说:“躲——远——点!”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基本看到落落就躲,即便我知道她看不到我。医院走廊人来人往,万一一个不小心我被谁穿魂而过,落落瞅准机会一针戳来,还没等我反应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永远和这个美好的世界赛由那拉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刻般期待江小白身体健康万事顺遂。
楚汶泽一连数天没有出现,我隐约觉得有点不安。倒不是说我有多么关心他,只不过他是唯一有希望帮我恢复记忆的人,和他失联就好像松开了那根牵着我过去的风筝的线。我在医院里钻来钻去的打听消息,但是似乎没有人谈起楚汶泽。这并不稀奇,七楼本就是个冷落的楼层,独有一间生意冷清的神经心理科。楚汶泽像是个神秘的隐士般深居于伊,独来独往,鲜少与人交际。他那俊美如画的容颜和名模走秀般的衣着更像是一出出自我欣赏的行为艺术,旨在独自妖娆的生机勃勃。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告诉舒默关于落落和鬼门十三针的事情。主要是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舒默最近心情低迷,回到家之后不是钻画室就是泡书房,很少跟我交谈。再加上,没等我犹豫几天,江小白就被医院宣告已经康复得无法再康复,再多住院观察哪怕一天就是纯粹的浪费医疗资源,而终于兴高采烈地决定周五出院了。只要江小白一出院,我跟落落从今之后的交际等于是零。既然对我没有任何威胁,就更没有必要再给舒默徒增担忧。
周五一大早,我就钻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