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咬碎了一口牙齿,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淌出一道蜿蜒的红线。
仆从却只是笑着,如同一条艳丽而带着剧毒的蛇,将那雪亮的刀轻轻抽了出来。
用手在将军次子的肩膀上慢慢悠悠地一推,仆从用舌尖在染血的刀锋上轻轻舔舐着,细长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满足的弧线:“仇人的血,果然最香甜了。”
就在此时,仆从的身子忽然晃了一晃,刀锋将他的舌尖划开了一道细细的伤痕。
“嘶……”仆从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看向自己的脚旁。
那是将军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想要将他扑倒在地,却只是轻轻撼动了他的身子一下而已。
“你这是何苦呢?”仆从毫不手软,一下子在将军的大腿上捅了个对穿,“本想给你个痛快,可惜……你伤着我了。”
抬头看了看高悬于中天的月亮,仆从手中的刀柄轻轻转了半圈:“今夜,可还长着呢。”
“去,找找那个皇子和老大。”微蹙着眉头,仆从像是没听到将军隐忍的闷哼一样,对着那些汉子随意嘱咐起来,“这些人没什么用,天亮之前都处理了吧。”
说完,他跪坐在了将军身旁,未曾浸染到眼底的笑意里满是嗜血的疯狂:“这一刀,是送给我父亲的。”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
之前回了后院的林英鸿喝了两杯清水,提前吞服的解酒丹药力渐渐运行开来,让他的神智也变得越发清明。
就在他隔壁的房间门口,将军的长子正死死地扒着门框,不肯让侍女将他拉进房里。
听着那“非礼勿动”的念叨,林英鸿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没想到将军那大老粗,居然当真养出来这么一个方正君子。
摇了摇头,林英鸿正想叫人进来服侍他更衣,眼前忽然一花。
一直跟着他的两名暗卫忽然现了身:“主子,情况不太对。”
“怎么?”林英鸿瞬间出了一背冷汗,仅剩不多的酒意瞬间随着那身汗彻底发了出去。
“有人拿着兵器,往大厅去了。”
林英鸿瞬间往房门口跑去:“带我走!”
这是第三进院子,也许是怕引起前面的人注意,院子里眼下倒是没什么人在。
将军长子看见林英鸿,瞬间惊喜地叫了一声:“殿……”
“嘘!”一名暗卫闪身过去,把他的嘴捂得严严实实。
另一只手顺势劈在侍女的后颈上,那侍女立时软软地倒了下去。
“带着他,走!”林英鸿当机立断,伏在了暗卫的背上。
如同两只大鸟一般,暗卫带着林英鸿二人悄然越过院墙,往县城外面的密林里去了。
望着船坞上空爆开的烟花,将军的长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却紧缩了起来。虽然他不习兵事,可生长在军营附近,每天耳濡目染,这些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有的。
“船坞有变?”林英鸿迎着风声张开了嘴,话语变得断断续续。
将军长子的指甲抠进了肉里,木然地点了点头,涩声道:“船坞,怕是丢了。”
“走,去府城。”林英鸿当机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