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荷就这么哭着咬唇,与他对望。
“你说!”
“你别想糊弄我。”
皇甫寒光终于沉沉动了动嘴角。
“明荷,够了。”
他说够了……
齐明荷就这般望着他,好不容易忍住的泪就这么挂在眼睫上,垂垂欲坠,嘴角也轻咬着,就这般看着他。
时间就这般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就这么看着!
这目光,就像是不甘,也要把他看穿似的,哪怕他说够了,她也要个结果!
皇甫寒光邪眸深敛,从来就没见过这样固执的齐明荷,他知道她骨子里有硬气,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放弃,人不欺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但现在是什么情形?他要休了她。
皇甫寒光沉沉勾动了下嘴角,就这般也回望着她。
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给她一个想要的答案,而是复而低下头去,继续写休书。
齐明荷终于忍无可忍,冲上来夺走了笔。
“回答我……你都忘记了么?”
那些不要命的事情,还有他的同甘共苦,乃至于她最先莫名其妙,被娘亲甩冷脸的时候,坐在长廊里面闷闷不乐,他虽然不懂安慰,却是霸道的将她抱起,把她拥进房中。
她知道,他从来就是一个不会说,但会做的人。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他选择放弃,放弃这一段得来不易的感情?
“明荷,不要固执。”低沉的声音,几分冷意蔓延在眼中。
齐明荷的手刚放上来阻拦,他就冷冷拨了下来,剩下齐明荷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他果然……还是这么选择了。纵然她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如果她走了,就不会回来。她让他别想再唬弄她……
他还是这么决定了。
齐明荷愣在原地,许久,笑了起来。
这一刻,就这么望着皇甫寒光,静静的站着,这一瞬的表情,仿佛就像是在说……你写吧。
她就这么冷冷的站着,抬手轻擦了眼泪,一瞬像个没事人一般……看着他。
齐明荷忽然不阻止了,倒是让皇甫寒光忽然一愣,这一刻提着笔的手一顿,浓墨在宣纸上晕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墨点。
齐明荷此刻就这么瞧着这个墨点:“你怎么……不接着写了?”
她的样子,倒像是期待了。
皇甫寒光的脸此时一点点黑掉,却是在强忍着,故作云淡风轻。
这一瞬,仿佛不为之所动,只是继续照着方才的意思做,就好像齐明荷的态度对他没有半分影响。
“嗯。”
齐明荷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他写。
“情散而终,各自甘愿……”
刚才那一张休书被她撕掉了,现在他正复写出方才的那些话。
齐明荷看着,淡淡的笑出声来,继续帮他念道:“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另聘高官之主,今世有缘无分……”
皇甫寒光的手一收,终于彻底写不出来了。
她是故意的,就这般帮着他写,生怕他是忘记了!
“怎么,怎么不写了?”齐明荷咬着唇,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皇甫寒光邪肆的眸垂敛,勾勒出可怖的魅色,笔在他手中不动声色的握紧。
“齐明荷。”
齐明荷不回话,就这么笑着望着他。
现在这样子,就像是想听听看,他还能说什么。
“怎么?”总之,她如了他的意,他怎么反而倒像不高兴了?
皇甫寒光的手,此时越握越紧。
齐明荷笑着捋毛:“你休我呀,怎么不写了?继续写呀……只要你写了,我就能拿着这休书走了,日后嫁娶生子,与你全无关系。”
皇甫寒光此刻终于把笔放下,幽深的邪眸也就这般堪堪抬起,目光投摄到她身上。
齐明荷眼中还带着泪意,有着哭过的样子,轻咬着唇,偏偏扯出一道好看的笑容,望着他。
皇甫寒光邪魅的眸光一收,露出了几分沉痛。
他冷着一张脸,原本藏得好好的心思,泄露了出来。
他原本也不想这般做,就在方才出去前,已经差些控制不住的要她,决定一切爱恨情仇他都不管了,所谓的家仇国恨,但凡是与她有关系的,他通通都可以让步,哪怕是要他背负不孝的罪名,做这皇甫府的罪人也没关系。
他就是要齐明荷,为了她……他可以当做没有溪园之事,甚至可以当做不知道皇甫廉政的死与五大世家有关系,可以不知道齐建卿曾害过皇甫廉政,为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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