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芝:“如果当年,你真的把玉溪害死了,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对皇甫明轩这么做,如何?”
也不叫堂兄了,温润的样子也全然不再。
蒲柳芝这会儿终于渐渐的,再一次回神,挫败……
像是被扼住了嗓子眼,继续怔怔坐在地上。
一瞬,安分下来……
…………
“羽儿,当做我求你……别伤害明轩。”
“我做的我都认,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说……”
“两年前玉溪坠崖之事,确实是我所为,至于玉溪死没死,呵……你既然已经问我了,也就意味着你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再逼问我……”现在,她承不承认,有什么用?
此时蒲柳芝终于软了声,臣服下来。
刚才一口咬定死了的话语,也一变……彻底放弃了。
“既然如此,说。”皇甫逸羽依旧着冷声。
蒲柳芝这会儿反倒是不着急着说,而是在这里坐着笑,彻底笑了……
今晚,到底一切事情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她太高兴了,于是便得意忘形,与明轩说了那么多话,最后没得到体谅,反而让明轩彻底失望了。而原本应该死的皇甫逸羽,则没死……现在在自己面前,这般逼问着。
然后呢……还有什么?两年前的事情,其实……
“呵呵,我说,你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她自觉自己做得很严密才对,其实从上到下,乃至于当年玉溪坠崖之时,落山,到了最后,府中之人把玉溪找到,一切都天衣无缝,其实连她也常常认为玉溪死了,若没有那每月一次的月圆之日的……她真的几乎,都以为玉溪已经死了。
到底,皇甫逸羽是怎么察觉出来的,为什么会这般问?
皇甫逸羽此刻只深敛了目光。
无人回答,齐明荷这会儿也是静静在听。
“没错……其实两年前的事情,还有隐情。”
这会儿,蒲柳芝只坐在地上,再一次思绪回溯,捂着疼痛的眼睛……一只手继续撑在地上,支撑着自己整个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努力的不想让自己更狼狈,喃喃再笑了出来。
“两年前……”
若真的是要说到两年前,其实还真是久远得差些都忘了,她都不曾真正放在心上。
为何要杀玉溪?
“两年前秋祖庙那件事情,其实我原并不想杀玉溪,只可惜廉政去世之后,皇甫府落到了我与她的手中,你不曾管事,于是便由我与玉溪两人掌管。”那时,皇甫府的形势确实是这样,两个夫人分别掌管着整个皇甫府,公子不管事,夫人则坐大。
“玉溪……呵,她虽不是大户人家的闺秀出生,但也是士族小户人家正儿八经的女儿,比起我来,在闺中就已经学了许多东西,而我在闺阁中从未预料到后来的这些事情,于是什么都没学,所以皇甫府初分家产的时候,我不过是刚学打理。”
因而,初接手之时,玉溪就已经迅速上手了,打理着手中那份皇甫府的家产。
“于我来说,玉溪这样的能力对明轩是一种威胁,但凡玉溪在一天,我就没办法替明轩谋得他想要的东西。”若说杀心……这应该是第一次动了杀心吧?
蒲柳芝低笑着,“余下的,我不说,怕是你也已经猜到了。”
当初几年前的她,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动了对玉溪下手的心思,于是筹备了许久,也终于在两年前的那一日下手了。
“那一日府中的丫鬟无意中透露了她即将要去秋祖庙上香的消息,说是最近心神不宁,于是我便把准备了许久的药,让人下在了她的茶中。安神药无毒,最多只是让她昏昏欲睡,玉溪当时眼前一花,并未在意,于是就这么继续按原定的计划,踏上了去秋山的路途。”
说着说着,此刻唇边都勾出了浅浅的笑,仿佛沉淀在那时的愉悦之中:“玉溪就这么去秋山了,或许她只以为是普通的上香,却是没想到,当年我早在动了杀她的心思之时,就已经命人悄悄在秋祖庙的后院,种下了一棵她最喜欢的紫藤萝。”
也就是她今日在秋祖庙说的那一棵,那时已经筹备了好些年,紫藤萝都已经长得比人高,也开出了花了。
纵然没有如今那般繁花紧簇,可也足够吸引人了。
“玉溪在去秋祖庙后,恰好也就这么听闻了紫藤花开的消息,听说……当年她就是与廉政在紫藤花下相遇的,于是听闻有紫藤花开的消息,她定是会去看。而后……在去看的时候,我命人在茶中下的药,恰好就那么发作。”
“然后?”几分邪肆带着冷意的声音。
一直没开口的皇甫逸羽,此刻终于又再一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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