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荷此刻就这么站在他的背后,看着眼前这情形。
仿佛,三国鼎立,皇甫明轩站在树下,蒲柳芝僵在桌边,而逸羽正带着几分邪魅的气势,站在两人面前。
似乎从他一踏进来开始,整个院子形势就发生了变化。
这一个夜,再也不是皇甫明轩和蒲柳芝之间的独戏了,也不再是逐渐揭开那些二十年前的秘辛,而是变成了死一般的审判。
皇甫逸羽眼中带着寒光,这幽光仿佛从白绫之后投射出来,令人心寒。
不管到底当年的事情是怎么样的,也不管终究谁爱上了谁,更不管皇甫廉洁是否是死了,蒲柳芝是不是后悔,悔恨……终究是爱还是恨,都与他无关,这些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
“怎么了?娘亲看到我一下子反倒不会说话了?”
蒲氏惶恐:“什么娘亲……不……你不是逸羽!”彻彻底底的尖叫了起来。
无法置信:“不……不!”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现了?皇甫逸羽不是死了吗?他不是死了吗?
下人不是明明来报过了,他死了……他和齐明荷一起死了。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这颀长的身影,带了点魅人的气势,还有他此刻温吞却逼人的话语,带了点玩味,她惊叫:“箫侍卫不是来报,你和齐明荷已经坠崖身亡了吗?这到底是……”
今夜,今夜明明是她该高兴的时分,明明是她在和明轩,说自己的事的时分……这真是还没高兴多久,就被打回了原型,她甚至无法从这惊恐中回过神来。
此刻,蒲柳芝只怔怔站在石桌旁,惶恐中退了两步,彻底差些跌下来!
皇甫逸羽此刻只看着她,邪肆的眸眼里挑出暗光,嘴角也冷冷一扯。
“死了吗?娘亲……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死了吧?”
邪肆的唇角一勾,实实在在的一个笑。
蒲柳芝:“……”彻彻底底的跌坐了下来。
“呵呵……”
下一瞬,蒲柳芝仰天大笑起来。
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事呢?就是以为一个人死了,然后极致的高兴过后,发现是假的……更可悲的是,她今夜把一切都说出来了,结果却是更加跌入了谷底。
现在,不仅明轩不肯认她,只怕她连皇甫府的夫人都做不了了,她刚才……刚才还说了那些事……那些把皇甫逸羽害瞎的事情!
“你没死,你竟然没死……”
“没错,我没死。”此刻,皇甫逸羽只步步逼近,再笑着停在了她面前。
蒲氏满脸恐惧,笑也笑不出来了,就这么呆呆的站在这里。
“那你现在回来了,也都听到了……?”
她真的败了,输得一败涂地……
“你也知道,你为何坠崖了,所有事情的真相,都知道了?”
“是,如何?”冰冷邪魅的话语声,带着玩味与戾气。
“呵呵……”蒲氏这会儿彻底又哭又笑了起来。
合着到了最后,她不仅什么都没得到,没有让明轩认下她,却是反而将一切说了出来,把自己推入了这万劫不复之地。
此刻完全已经失去了言语,不会说话了。
“所以,我们现在来算算账,如何?”
齐明荷这会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逸羽冷冷的样子,就这么站在蒲柳芝面前,低着头看她,嘴角还扯出了冷冷的笑。这笑容让人看着没来由的害怕……还有现在这满庭院的氛围。
皇甫明轩正置之事外,此刻就这么站在树下,看着皇甫逸羽朝着蒲氏逼近,他冰冷的眼里好像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坚持,此刻就这么冷眼旁观的站着,看着蒲氏惊慌失措。
齐明荷静站着,也这么看着蒲柳芝渐渐没了嚣张的气势……
只剩下撕破了脸皮之后的苍白无力。
皇甫逸羽此时脸上只剩下了笑:“你是皇甫明轩的生母,嗯?”
蒲氏瞪着眼睛:“不……”
这意思是什么?
皇甫逸羽此时只无视了她:“所以,第一件事从头开始算账便是……废除你的夫人之位怎么样?”
一件件,一点点……从现在开始算。
既然已经把那二十年前的事情都听完了,皇甫廉政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他替他一件件的做回来。
蒲柳芝仿佛被死而复生的人吓到了,现在只觉得可怕,满嘴都只剩下了一个不字,此刻又高喊着:“不……!”
“呵……”皇甫逸羽一声冷笑。
居高临下邪肆睨她:“然后开始算第二笔账,从哪里开始算?皇甫逸羽的眼睛是让你毒瞎的,从这里开始算,我也把你刺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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