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母亲有什么来历?”罗凌突然想起了以前董蝉哄他睡觉的一首儿歌来,那首儿歌他只听到董蝉给他唱过,很是好听,他也没有听到别人唱过,而且他从来不知道董蝉会写字。疑惑之中,他小心地撕开信封,取出了信纸。
“凌儿,母亲怕出现什么意外,所以留信一封。我本是京城董公府之人,在一次与好友游山之时不幸被魂兽六臂猿擒走,一路北行至群山中,巧合之下被独身打猎的你父亲从六臂猿手中救出。当时我早已昏迷过去,还受了一些伤,你父亲苦心劳顿将我从山中背出进行救治。清醒之后我才知道了一切因由,你父亲是为了寻找药草救你奶奶才会恰恰救下我,我很感动,拿出钱财以相报。在苦言相劝之后你父亲将药材买回,医者告知于我,你爷爷在一年前死去之后你奶奶就有了心郁之症,很难救治,除非忘记悲苦。”
“你父亲孤苦,但重情重义,同情之下我心生爱慕,我将身世隐瞒了下来,只是说家人搬迁时将我遗留,无家可归。见你父亲痛苦,我心甚怜,后想出以婚事助你奶奶病愈之法,初时你父亲不想以我的前程为由拒绝,但在我和他的好友几经劝说之后他才同意下来。婚事平淡,远离我原本的梦想,但热闹之中我却感觉到了幸福。婚后,你奶奶的病有了好转,你父亲极为开心,我也很高兴。后与你父亲互为爱慕,才有了你。可你奶奶在你出生半月之后也离世,你父亲很是心伤,但却强颜欢笑,我决定将身世继续隐瞒,等你成年之后带你和你父亲回去看看,这是我的一个愿望。”
“梦中家人的面容已经模糊,我十分想念,十分担心有什么意外降临,怕不能回去见父亲、母亲和哥哥。我家是贵族,名为董公府,父亲在朝中为官,甚重脸面,我亦担心回去受到斥责,不容我之地,不容你父子之地。前打定主意等这次年猎之后就回去看一看,那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我在梦中时常出现的地方。如果我不在了,希望你和你父亲可以去我家中看望一番,满足我的愿望。让你父亲别生气,我将身世隐瞒多年也是情非得已,我深深地爱着你们。信盒中还有两封信,一是给你父亲,一是留给你外公一家人。董蝉留。”
罗凌擦掉满脸的泪水,小心地将信纸折起,封于信封之中,又小心地从薄木盒中取出了一层薄木板,小心地取出了两封信,一封上书“怀山亲启”,另一封上书“父亲大人亲启”。
“母亲,我一定会找到父亲,和他一起去的!”罗凌悲戚,擦干了眼泪后,再次将三个信封放入薄木盒,用油纸封好薄木盒,贴身收藏,这是董蝉的一个愿望,他一定要去完成。
洞外的天气依旧恶劣,但崖洞洞口的岩石却将水汽阻挡了下来,洞中依然干燥,连一丝水气都没有,而且洞中很温暖,并没有凉气。
“父亲,你在哪儿?”罗凌从挂在洞壁之上的三个箭壶中取下一大把羽箭,将羽箭放进了蓝色的箭壶中后,手中拿着蓝云弓,失神地看着洞口,心里担心起了罗怀山的安危来。
“好累,我不能睡,不能睡!”罗凌用力地睁开快要合拢的双眼,但疲累感越来越凶猛,他在喃喃声中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隐约间,他又回到了小时候,坐在罗怀山的肩头和董蝉开心地玩儿着游戏。
“这是梦吗?如果是的话,我愿意停留在这一刻!”罗凌还有着一丝的清醒,接着他就沉侵到了梦中,享受着开心、快乐的梦境。崖洞外雷声滚滚、闪电震天、风声狂怒、雨声哗响,很纷乱,很嘈杂,但他却似乎没有听见,嘴角有着甜甜的笑,似乎梦中是那么的美好。
“哒”,是水珠滴落在干草之上的声音,“哒”,又是一声,眼泪顺着罗凌的眼角流出,从他脸庞上淌过,慢慢地滴落,只是他嘴角的笑容依旧......
罗凌的脑海中往事一幕幕地出现,但又过眼如云烟,从小到大的记忆跳转连连,不知过了过久,他看到了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红色的雨来。
“怎么会下雨呢?”正躺在陌生草地之上和罗怀山、董蝉晒着太阳的他皱起了眉,脸上的开心不见了。
“父亲、母亲,我们回家吧,下雨了!”看到罗怀山和董蝉两人身上被染成了红色后,他想去拉起两人,但两人的血肉突然融化了开来,剩下了枯骨,但他依然不放弃,他知道那就是他的父母,只是枯骨沉重,他不能移动丝毫。
“父亲、母亲,我们该回家了!”他大喊着,脸色变得焦急了起来。
“别下雨了,把我父亲和母亲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他抬头看向了天空,白云蓝天依旧,但无尽的红雨却不知从哪儿降落不止。抹了把脸,他将手伸到了眼前细看,他害怕了起来,那不是雨,而是粘稠的鲜血,他又急忙看向了地面,两具骷髅却不翼而飞。
“父亲、母亲,你们去哪儿了,快回来吧,我们该回家了!”他环视四周焦急地大喊,但了无回音,他又看向了天空,发现天空竟变成了血天,血云滚滚,而且整个天空还在慢慢地压下来,情况似乎很危急,但他却丝毫没有逃跑的打算,又不停地环视四周,焦急地寻找着罗怀山和董蝉,但四周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