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英一听这话,抬起头,那秦婆子正是笑的脸上都皱纹都褶在了一起。
“你没事胡说些什么。”
“我可没胡说,你记得陈三家那小儿子么,人可看上你家惠娘了!我跟你说,陈三媳妇可托我给你家说亲……”
秦婆子话未说完,李梅英是气得一下站了起来,随处一看,就看见了放在角落里的扫帚,一把拿起,就对着那秦婆子一顿抽打。
那秦婆子“嗷嗷”地就窜了出去,一路跑到了院门口。李氏把院门篱笆给关上,狠狠道,“你再来我家试试!看我不打死你!”
那婆子哪受的了这罪,当即也顾不上痛,插腰站在路边上,扯开了嗓子叫骂,“给你点脸还当回事了!你家闺女那贱胚子谁个不知道!我这来提亲是给足了你面子!还蹬鼻子上脸了!你方圆打听打听!就蔡惠娘那名声,哪个好人家敢娶!这还不定是不是黄花大闺女呢!”
李氏听了这话是气得血涌上头,按住脑子,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那秦婆子还在叫骂着。
陈氏听见响声,也从屋里出来,这会儿脑子正是清醒着,见着秦婆子那个破烂货,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了快石头就要冲上去打她。
秦婆子有点惧,往远处躲开一些,嘴里仍在骂,“你个老□!带了一群小□!打我?!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克死了男人怎么还不死去!”
陈氏本就体虚,被这么一骂,竟是血气上涌,一下晕了过去。李氏一下慌了神,这边是晕过去的陈氏,门外是骂骂咧咧的秦婆子,一下子急哭了,嘶哑着嗓子喊道,“嫂子!嫂子!”
许氏打开门,瞅了一眼,又默默地阖上了门。
那秦婆子洋洋自得,以为自己处于上风,骂的更是得意了。
隔壁的张家婶子见着这老不要脸的婆子这么骂,迈脚就往方达锦家里去。
不一会儿,方达锦扛着农具,身后跟着小如,步履匆匆地便来了。
方达锦往那一放农具,是不耐烦地皱了眉,“秦婆子!我蔡叔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这方达锦本就生的高大,自打成了亲,这日子好过,人是越发壮实,往秦婆子面前一站,秦婆子立马就怂了大半。
“我也没说别的……还不是为她闺女着想,你想想,你婶的闺女出了那事,你说除了嫁给陈三小儿子,还能嫁给谁去。这嫁过去了,人家陈三媳妇能不待她好?这不也是美事一桩吗……再说了……”
“美事?做什么梦呢?!他家陈二流子欺负了我家惠娘,没找他算账,还得寸进尺了!”小如扯开嗓子打断了秦婆子的话。
“你瞧瞧你们,说的什么话,这陈家小儿子俊的很,配你家惠娘,正正好。”
“俊啊?咋不让你曾孙女嫁去?你曾孙女可不脸上好大一块胎记,又一直要寻个小俊生,到现在不也没寻到亲吗?我瞧着把你曾孙女嫁过去可不正好,反正你看人家陈三家小儿子是越看越顺眼。”张家婶子站在角落默默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倒把那方婆子噎得个半死。
“说啥胡话呢!我家燕儿怎么就不好看了?俊着呢!陈三家那破落户能配得上我家燕儿!”那秦婆子白了一眼张家婶子,接着道,“反正我这话算是带到了,成不成就看你们的意思!”
说罢,想绕过去,可一看方达锦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另一边走了。
到了傍晚,蔡友仁带着惠娘从镇上回来,才知道这么一出事。
李氏的一双眼是红通通,被秦婆子气的,更是被陈氏吓的,按了陈氏好一会儿人中,这陈氏才缓了过来。要说这陈氏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倒也是件好事,白日里发生的事,这会儿是忘得一干二净,只有李梅英在唉声叹气。
蔡友仁听了来串门的张家婶子一番添油加醋的说道,是恨不得立即去陈三家给他们一顿揍,让他们长点教训。
惠娘心里也恨,也想给他们些教训,可打伤了,陈三一家肯定赖上了。
哪知第二日起来,便听得那陈三和陈三媳妇都被打了,也不知是谁,给他们蒙了个粗布袋子,狠狠地揍了一顿。
惠娘心里疑惑,这事肯定不是自己爹干的,只是无论是谁,这气算是出了,心情大好。暗自想着这蒙上袋子打人,可不就没见得是谁打的,这陈三想赖都没证据赖上他们家,这打人的倒是有点脑子。
要不说这陈三和陈三媳妇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这被打了愣是一句话都没敢说,自己躲在屋里,“哎呦哎呦”地直唤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