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的地点在京郊的长亭外。
这日天气不错。一大早的,金色的朝阳就挂在东方的山头,照得整个大地金灿灿的,触目所及,暖暖一片。
只是,送别的气氛实在让人心中悲伤。
王婉到来的时候,李明敏和李明炎早就在亭中等待了。
严家的车队尚未来临,李明敏就早已是一脸泪痕了。
李明炎极为无奈。见到王婉走进亭子,立马迎了过来,示意王婉赶快去安慰他的妹妹。
王婉走到李明敏身边,话未开口,就被李明敏一把抱住。李明敏原先的低低哭泣,直接就转化为了嚎啕大哭。
王婉也抱住她,眼圈微红。
于是李明炎头疼地扶额,一脸“就不该指望你”的表情看着王婉,然后叹气地走出亭去。
不久,楚凤歌来了。
他带来了一大坛子的酒,就像个豪爽的侠士一样一手将酒坛提到亭中早已摆好的桌子上。
王婉在他进来时就和李明敏分开,那李明敏一手抹着泪,一手指着那坛子道:“我也要喝!不醉不罢休!”
楚凤歌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理都没理她。然后就坐了下来,却是偷偷地瞧了王婉一眼,嘴角微微翘起,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但接着又飞快将视线移开了去。
随着日头的爬高,又五个中年人来了,都是那严右相——对了,应该叫前严右相了——的挚友,说是挚友,因为明显现在严老失势,甚至极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为官了,他们却依然冒着风头前来为他送行。这五人给李明敏行礼,王婉给他们行礼。然后,李明炎和楚凤歌就站到了李明敏和王婉身前,将她们纳在了他们的保护范围内。
王婉就站在楚凤歌的身后,其实自他进入亭子后,她就怦然心跳,但是逐渐压抑了下来,可是现在,看着他尚未宽实的后背,却俨然开始透露出男子汉的气概,王婉那逼迫自己沉寂下来的心又动了起来。“唉!”暗自叹息,明知不可能,却还是管不住自己啊!罢了罢了,反正也极少见面,就让时间把这种感情慢慢冲淡吧。
正是王婉这般想着,马车轱辘碾压路石的声音由远及近——那严家的车队终于来了。
官道就在眼前,两侧皆是丘陵。严家聘请了镖队护送他们,镖旗随着阵阵山风哗啦啦响动。
大人们凑到一起寒暄去了。孩子们也自成一国。
在此,王婉第一次见到了严春丽的哥哥——严成学。
严成学看上去比李明炎稍大一点,通身已然是个大人的气派了。
李明炎与楚凤歌是他的好友。楚凤歌开了酒坛子。三人各一碗,豪饮如同江湖侠客。只见那严成学将喝空的大碗一摔在地,抹了抹嘴,面色坚毅:“我严成学在此发誓,迟早一日必将回到京城!”
李明炎和楚凤歌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女孩子这边,严春丽左手揽着李明敏,右手揽着王婉,像个大姐一样安慰她们。特别是安慰李明敏:“哎,别哭了,这么多人,身为郡主,一张脸哭得像个花猫一样,多丢人啊!”
李明敏抽泣道:“你可一定要回来。”
“嗯嗯。”严春丽点头安慰她,接着道,“我会给你们来信的。你们有什么事也得去信给我啊!”
王婉和李明敏都带着泪水点了点头。
严春丽拍了拍她二人的脑袋。
没过多久,大人们那边的送行之礼结束。严夫人唤起她的孩子们了。
严成学叫过严春丽。“我们走了。”他的声音刚毅有力,“大家多保重!”
“多保重!一路顺风!”李明炎与楚凤歌道。
李明敏尤在掉泪。
车队启程,不需多时,就在官道上逝去了踪影。
金色的阳光洒在路上,车轮碾压过的痕迹泛着浅浅的金光,表示着方才这队人才走不久。
严老的挚友过来告辞。
很快地亭外就只剩王婉他们一行人。
李明炎长叹了口气。“我们也回去吧!”他说道。
“嗯。”楚凤歌感叹道,“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
李明炎拍了拍楚凤歌的肩膀。
“哇——”李明敏陡然大哭,“什么‘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楚凤歌!我讨厌你!婉妹妹!只有你治得了他!快点教训他!”
“……”在场一片缄默。
王婉尴尬得要死。远远的还站着大家带过来伺候的下人呢!李明敏的声音吼得这么大,任是谁都听个一清二楚了。
有点郁闷地低下了头。
却是李明炎先教训起来自己的妹妹,一个弹指敲上了她的脑门,骂道:“小丫头片子!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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