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啊。和你同期毕业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香港土生土长,不但会讲粤语,有几个还能唱粤剧呢,这些你行吗?”
高远立刻站起身,对真真说:“姑姑,您放心,三个月后我不但能说广东话,最起码也能唱上几句大戏。”
余真真这才点头,微笑着说:“我给你找了个师傅,以后你就跟着他。”
说完她摇摇桌上的铃铛,秘书阿媛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真真示意那个男人坐下,对高远说:“这位是粤剧名伶盛世先盛老板,从今天起,你就跟着他,盛老板是我专程从广东请来的,跪下敬茶。”
高远在香港时就已经听说过盛世先的大名,他是有名的粤剧大老倌,红遍粤港两地,没有想到,姑姑竟是天大的面子,把他请来给自己做师傅,当下二话不说,斟了茶捧在手中,双膝跪倒:“师傅请用茶。”
盛世先受了余真真的邀请,他自己的戏班与余真真名下的戏院余氏共舞台签下一年的合约,不但演一年的大戏,更由他自导自演粤语有声片《雷鸣金鼓》,这也是他的拿手好剧,不得不说,吸引他与余真真合做的不是在共舞台唱戏的包银,而是他终有机会让自己和自己的戏登上大银幕,成为永远的纪念。
而此时,余真真请求他指导一下她的侄儿,这对他只是小事一桩,毕竟有个电影明星做记名徒弟也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
直到盛世先和高远先后告辞离开她的办公室,余真真的表情这才松懈了下来。
虽然高远在上海走红是在她的计划之内,但是连她都没有想到,他会红得这么快,这么彻底,几乎是一夜之间,高远就红透大江南北,就连北平天津的各大报纸也全是高远的照片。
高远红得太快了,他也太年轻了,看着他眉底眉梢按捺不住的兴奋和得意,余真真的心但沉了下去。
她了解这个侄儿,高远和余飞逸不同,他本就是浮燥性子,有点小聪明,但却不能吃苦,也没有太大的抱负,所以余真真今天才在他面前演了这出戏,这种激将法加当头棒喝,对那些老油条是没有用的,但是对高远这种刚出道的毛头小子,绝对是适用之极。
高远刚走,李元浩就来了,这两年中他经常去香港,有时是拍片登台,也有时是去做宣传。
他已经三十三岁,岁月向来对男人就是优待的,不但没有显出沧桑,反而让他凭添了几份成熟,那无懈可击的面庞更多了浓浓的男人味道。
他坐在余真真对面,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余真真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我已经是孩他妈了,你这眼神对我不适用,找小姑娘去吧。”
李元浩却比她更无奈,低声说:“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当年那个十*的小姑娘。”
李元浩的心思,余真真当然知道,从他当年一见到她就脸红,到那一年他拼死救她,她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不是她的那杯茶。
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红着脸结结巴巴的看着她的大男孩了,他自信稳重魅力十足,纵然身边姹紫嫣红五光十色,在他内心深处,深情款款的却依然是这个女人,他的老板。
余真真微笑,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他看着她,眼睛像沾上水的星子,亮闪闪却又水气森森,让余真真不由得苦笑,这个男人真的是妖孽啊。
“我遇到了一个人,我猜想他就是当年丢失五彩缨络的那个人。”他对她说。
“五彩缨络?”余真真重复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多少年了,这四个字还是第一次在她耳边响起。
当年的一切都是从她捡到一枚五彩缨络开始,而骆骏也是因为那枚缨络来“死”,当他觉醒后,她曾经问他当年的事,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余真真并没有再追问,当年围绕着那枚缨络发生过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骆骏又回到她的身边。
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当年丢失缨络的那个人,落入了龙沧海的手中,他们用他和日本人交换骆骏,那个寒江中的清晨,假骆骏中枪落江,余真真虽然昏迷过去,但是也知道那个韩国人也在双方交火时中弹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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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本书中的香港明星高远并非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同名明星,姓名事迹全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曾经真实存在过的高远,于1954年出道,而本书中的高远比之早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