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沾衣暗暗把这条也记在心里,若无其事地问道:“我听闻过竹山宗的名声,算是药修新兴门派中非常有实力的一宗,不过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关云山脉这边活动,还未曾拜访过,不知道贵宗具体的位置在哪里?”
神州大陆的宗门,除了一些修秘法的,都不太忌讳被人知道,毕竟这个大陆上,所有的凡人都需要宗门保护,若是连自己上面的宗门都找不到,那发生了事,又如何去求助。
更别提药修和阵修这两道热衷赚钱的宗门了。
余大刚立刻把宗门的地址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又从褡裢里掏出了云沾衣真正想要的东西——竹山宗的入山手牌。
“拿着,有了这个,以后云游修士若是到了我宗附近,缺什么药物尽管去买,七品以下的药物,都可以买。”余大刚拍了拍胸脯,“我们竹山宗可以卖超过手牌一品的丹药,等我升到了七品,修士就可以买六品的丹药,用我的名义。”
也算他的销售额。
云沾衣仔细观察了一下,手牌是用乌木所制造,中间有一枚淡色的玉石,里面大概是灌注了余大刚的……呃,云沾衣摩挲了几下,没明白里面是什么,只知道不是纯粹的灵气,她抬起头,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余大刚。
余大刚估计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疑惑这个了,哈哈笑着说:“里面是我的内丹提取物。”
云沾衣:“啊?”
“嗯,具体的方法就是我们药修的不传之秘了,”余大刚坦率地说,各道都有不传之秘,一般只要这么说了,对方都不会深究下去,“总之就是能让这个手牌实时展示我的品阶。”
“真方便。”云沾衣感叹了一句。
哪怕她已经修炼过两万五千多年,对于他道的事情,也多是一知半解。
余大刚又解释了一句:“哪怕得到了药修的手牌,对方也可以随时毁掉它,我们能控制每一枚给出去的手牌,但也仅限于感受到它的存在以及让它破碎,所以修士也不用太介意,它并不能帮助我们确定你们的位置。”
云沾衣点点头:“这是自然。”
若是药修的手牌能进行定位,那谁还敢拿着?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余大刚兄弟就告别了云沾衣等人,先回到了外院。
不多时,从外面就进来了七八位侍女,乌泱泱一堆人之后跟着的是大夫人。
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对着云沾衣却仍撑起了笑容:“衣儿,今天到了秋日宴上,一定不要给咱们侯府丢脸。”
大夫人说着,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枚春兰簪子,插在了云沾衣头上:“母亲知道对不住你,也想过怎么补偿,思来想去,只有给你安排一门好的婚事。”
“我是被人偷换的,倒也怪不得你。”云沾衣瞥了她一眼,又透了些剧情。
然而,大夫人却不同于大少爷,听到此话,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挥挥手让所有的侍女出去后,她才拉住了云沾衣的手,仔仔细细看过了她的脸,长叹一声。
云沾衣哪里有耐心等她说话,早就用神识扫过了大夫人。
原来如此。
在她们忙于画图纸的五日里,剧情已经进展到了母家嬷嬷把当初的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夫人。
大夫人虽然备受震惊,在打击之下,却想到了另外的事。
侯爷有一妻四妾,除了她以外,其他四房姨娘,皆有儿子傍身。
本来因为大少爷的做派,侯爷已经对他很不满了,只是嫡子就这么一个,再不喜欢也得忍耐。
若被发现大少爷根本不是侯爷的儿子,只是被抱来换太子的狸猫,那么侯爷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处死大少爷,责罚大夫人,就连回来的大小姐,也同样会受到波及。
到时候她和她的女儿都将一无所有,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只有那些姨娘们会高兴。
何况发生了这样的事,侯爷甚至有了废妻扶妾的正当理由。
只能说,当年母家嬷嬷做得糊涂,只是既然已经错了,倒不如一错再错。
云沾衣对这种狗血伦理剧毫无兴趣,她就算看话本子,都不会挑这类的看,只是这具大小姐的身体里又泛起了一股情绪,虽然被云沾衣压着,却还掀起丝丝涟漪。
说明真的很不甘。
至于不甘什么,云沾衣也不太清楚,她毕竟没让幻阵提供的思绪占据了主要位置,免得被控制了情绪,引发了心魔。
只能靠猜的了。
而且,还有一点云沾衣也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