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被玄武卫封住,顾成泽进了宫。
偌大的庄子,只剩下李氏和陆凝凝这两个女眷。
李氏脸上的脂粉被眼泪冲刷得不像样子,一道道眼泪流出的泪痕,弄得妆粉一片斑驳。
偌大的屋子里,有丫鬟进来添了炭盆,烧得暖烘烘的,可如今这场面,热火只是能逼得人脸上冒出一层燥热。
李氏尴尬至极,自己当年地做出那档子事,到如今这把年纪,平白闹了出来,现在还跟儿媳妇在一处,叫她如何面对。
可方才眼泪流得太多,帕子也哭湿了,现在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太妃娘娘此次大约是着了别人的圈套了。”
陆凝凝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有些头疼。
李氏性子愚鲁,从来都是谁说什么都信,谁给她挖坑都一门心思地往里跳,从年轻时到现在从来不曾落下过一个坑,一个洞,若非是家族撑着,儿女聪慧,这些年早不知道被人算计成什么样了。
人这一辈子,投胎是门技术活,而李氏便是投胎中的佼佼者,哪怕这般昏聩的脑子,硬是凭借着命好,熬到了如今。
等禁军进来拿人,又往顾成泽身上泼脏水,她才勉强渐渐琢磨出,大约是有诈了。
李氏闷着头,不说话。
陆凝凝本就在陆家耗了不少精神,这般折腾,其实身子已经很乏累了。
这不是矫情的时候,她锤了锤酸痛的腰,硬是让自己在繁杂的焦躁中静下来。
“寻常人算计不了王爷,还请太妃娘娘能言说清楚,让我好有个防备。”
李氏脸上有一层不正常的红晕,手里一块湿帕子,丢在一旁,六神无主只低头瞧着炭盆发怔。
“是今晨有个内廷的太监来通风报信,说是圣上要为了梁王之事,发落他。那太监是伺候宫中的贵妃娘娘的,是我娘家李家的可用之人,我便信了。”
陆凝凝实在怀疑李氏脑子里是不是进水,硬忍了下来没当场发作。
“纵使圣上要发落王爷,太监如何会把消息会递到镇南王府?至少在不知情的人瞧着,承安王出什么事,与镇南王府又有何相干?”
李氏的头低得更低,“那太监说,事关军政大事,说是成泽那孩子若有万一,恐元家也要紧跟着要受波及连累,就先来递话。今日一早,我儿媳妇她娘家爹身子不好,大约不大行了,她去了陶家,这消息便到了我手上。”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只怕种种算计都是人家安排好的。
元二郎的母亲,镇南王妃陶氏,如此玲珑心肠,她在府上,未尝瞧不出这里头得蹊跷,偏偏那背后算计之人,便是要越过她去,挑李氏这么个好糊弄的傻子。
母亲救子心切,加之她行事莽撞,自然也就闹出了乱子来。
倘若顾成泽带着天鹰卫闯出京城去,那当真是什么都完了。
如此算计,非得是知道李氏是顾成泽的亲娘,还知道她爱子心切,才得用。
“太妃娘娘,请恕晚辈冒昧,我家王爷是你……所生,之事都有什么人知道?”
李氏脸更红了,一把年纪的人了,要说当年自己上不得台面的私隐,实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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