肱骨,怎会……”
承安太妃一把抢过皇帝的话,“圣上的意思是,肱股之臣,便可欺辱旁人娘子,为所欲为了吗?我顾家如今是比不得元家兴盛,我家祖上,也是为咱们大齐流过血的,到如今,呵,人走茶凉了……”
这话如此大不敬,连陆远奎都有些吓到了。
他不过是想进宫来,稳固陆凝凝的王妃之位。
这老太妃言语也忒放肆了些,跟圣上说什么人走茶凉,岂不是直言当今圣上丧良心,欺辱旧臣!
别是凝凝的清白没弄明白,这承安太妃作的把全王府都搭进去!
众人心中发颤,忍不住都去瞧皇帝的脸色,意外却见他并未动气,反倒有些许为难。
“老太妃误会了,朕怎么会不感念顾家先祖,开国辅圣的恩德。若有隐情,定会诚心为你做主。可此事,未有二人通奸的实证,如何能妄断行事?”
承安太妃怒火万丈,却笑得悲切。
“是了,是臣妇糊涂。自己不知道自己骨头有几两重,巴巴地来告什么御状!元家是圣上心尖子上的宠臣,纵使查明了我这媳妇,与他元思远珠胎暗结。圣上又怎么会为了我顾家血脉是否纯正,得罪惩治元家。呵呵,我可真是多管闲事、自讨没趣!”
此言一出,连陆凝凝的瞳孔都跟着无限放大,这话说得太狂妄了,无论心里有多大的气,这般跟当权者说话,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拽着全家的命找死吗!
但凡皇帝气性大些,当场就能赏一个诛九族全家福套餐!
陆远奎更是被吓得两股战战,不敢抬头,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皇后大骇,厉声喝道:“圣上面前,承安太妃慎言!”
承安太妃却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自顾自跪下冷笑。
“臣妇自知御前失德,言语轻狂,自是没脸面对顾家列祖列宗,请圣上准许赐臣妇一杯毒酒,好叫臣妇随先夫而去!”
陆凝凝脑中轰的一声,她如何也想不明白,她这婆婆在家中闹到如此地步,怎么到御前寻起死来?
这可样子如何也不像以死相逼,拿自己的命逼迫皇帝的手段,反倒真不想活了一般。
一切事物都以无厘头的形状扭曲,找不到来的源头,去的方向,除了古怪,只剩下古怪。
“你,你这是逼朕!”皇帝动了怒,言语间有些发颤。
承安太妃跪在地上,如一叶浮萍,“臣妇岂敢。”
皇帝的手微微颤抖,那反应并不是一个皇权被挑战的帝王该有的做派。
“刘氏,你便这般心窄,容不下那孩子!”
承安太妃直接笑出声,“呵,心窄?圣上是了解臣妇的,臣妇若当真心窄,早在二十多年前就……”
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眼里像一只狂怒的鸟,死死地盯着皇帝。
而皇帝,竟后退了一步,竟露出心虚之色。
陆凝凝脸色惨然,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不对!太不对劲了!难道……难道自己的婆母承安太妃跟皇帝……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