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她跟她娘一样,没安什么好心!
因而,赵氏母女连到陆凝凝这哭着演戏都不能。
可陆凝凝心里清楚,赵姨娘在富平侯府盘根错节这么些年,又生了陆家长子,不会轻易倒台的。
陆远奎弄得殷切热闹,实则还是在观望。
倘若陆凝凝能生下承安王府的嫡子,他便能殷勤地提着赵姨娘的头颅献宝。
倘若陆凝凝不争气,肚子里没货,而承安王又撒手人寰了。他也能用陆凝凝的血给二女儿的上位之路祭旗。
想想这样的父亲,当真觉得有些悲凉。
陆柔柔是在方延辉成亲没多久,就用小轿抬进去的,她有着身子,肚子大了等不得。
妻是妻,妾是妾,天底下可不都是富平侯府里妾侍掌家的。
到如今,方延辉和孙氏夫妻出双入对来瞧亲戚,陆柔柔这个做妾的,连个出门的机会都不曾有。
可孙氏大奶奶的霹雳手段并不止于此。
承安王府四周围的地皮上挤满的亲戚,他们原也不住着,这几年扎根似的往这一块挤,就像是黏在鲸鱼身上的藤壶,无孔不入的甚至想敲破拦着院墙,直接扎进肉里,切切实实把自己并入王府之列。
当天晚上,靠近王府南面院墙的方家闹起来的时候,陆凝凝这边很快就得到了信儿。
听闻是柔姨娘进门几日,成日里喊病喊痛装柔弱,夜夜要拽了方延辉去。
生生把正房娘子孙氏给惹恼了,亲自带着人把方延辉从陆柔柔房里抢了回去,脏话不要钱的似的狠狠骂了陆柔柔一顿。
陆柔柔抱着肚子就喊疼,说害怕,恐惧,说有人要害她和孩子,转头就叫人去请方大人和县主娘娘。
她哭哭啼啼很不像个样子,方大人和县主虽然厌恶,为着肚子里的孙子,也训斥了孙氏几句。
方延辉心眼本就偏得没边儿了,他又喜欢陆柔柔那般娇柔可怜的,厌烦孙氏太过勇猛。
自然向着陆柔柔,不停地数落孙氏如何不贤,善妒不宽厚,容不得妾侍、庶子,还说孙氏心思歹毒,对他的宝贝柔儿和孩子意图不轨。
那孙家姑娘哪曾想,一朝嫁人能遇上这样指黑为白的无赖,断断受不得这种委屈。
风风火火地回房去取了东西,掰开陆柔柔的嘴,硬是给灌了下去。
不到小半个时辰,陆柔柔就小产了。
方家上下闹哄哄的,隔着一道院墙都能听见不少。
听闻,若不是玉屏县主和方大人极力拦着,孙氏还要掰开陆柔柔的嘴,把一瓶砒霜也给那贱人灌下去。
方延辉气急,闹着要休妻。
却被方大人捆上吊起来打了一顿,扔进了祠堂里。
不过是个庶出的孙辈,也不知是个孙子还是孙女,没了也就没了吧,嫡子没生,有个庶长子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陆凝凝在院子里听了半晌的热闹,把瑞雪也熬的睡了,她却还是精神奕奕。
也不知今夜怎得精神如此得好,她手里捏着把轻罗小扇,悄悄出了华阳院的院门,在王府里溜达起来。
却不想,这一溜达,竟惹出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