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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老王妃气的只知道发火,一屋子的官眷们,也不能就这么晾着,便听了王妃娘娘的吩咐。
席间出了这样的事,本有官眷托词想走,可水果茶点全端了上来,就不大好开这个口了。
陆凝凝对这事原本犹豫,可直到这名叫玉环的女子撞柱而亡,才发觉,决计是被人下套没错了。
玉环心里若是没鬼,在一众官眷面前这么一通闹,顾家怎么着也得给她抬个姨娘,且这事是露在人前的,甭管承安王府心里怎么膈应,都不会对她下手,外头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她要是有个什么损伤,岂非所有人都知道承安王府心眼小、气量窄又没品格。
她完全没有任何必要自杀!
一个母亲竟肯舍下自己的孩子去死,这样的结果根本不是对孩子最好,而是最终结结实实地给顾成泽扣上屎盆子,这事看似没有破绽,实则却全是破绽。
郎中都是从京城的东南西北四城寻的最出名的名医,仵作也是从两个衙门口寻来的老手。
王府高门显贵,他们不敢怠慢,就在廊下齐心协力地勘验了那具死尸。
陆凝凝心里阵阵打鼓,她知道这里头有猫腻,但并不知道到底毛病出在了哪里。
安排下去的人,是否能得用,万一他们都是些信不得过的,这事恐怕更糟。
适而,郎中她不敢用府里的,只叫人到外头寻几个不相干的名医。
时辰已然到了午时三刻,太阳正毒,进来叩拜回话的老郎中,花白的胡子,胡子梢上都甩了汗珠。
“启禀老太妃、王妃、贵人们,此女子是撞柱伤了脑子,失血而亡。另则,老朽和衙门口的仵作勘验了,此女子身中葵花七星毒,因而消瘦不堪,骨骼脆弱,撞柱而亡才这般快。”
闻听“中毒”满屋子的官眷都变了脸色,陆凝凝骤然松了口气。
“敢问郎中,这葵花七星毒是什么毒?”陆凝凝细问。
“此毒并不要人性命,只是中毒之人先是会慢慢消瘦,中毒深了便会腹痛、骨骼变得脆弱。寻常人摔倒磕碰都不碍事,中毒之人便是磕碰一下都可能骨折损伤。毒性越深,腹痛越频繁,虽不要人命,却极其折磨人。”
“还请郎中瞧瞧那孩子。”陆凝凝温声道。
小女娃已然哭得昏厥了过去,正在边侧昏睡着。
郎中有趣瞧了孩子,回来道:“那孩童也中了毒,却并未如死者重,只是会消瘦、轻微腹痛。”
“劳烦了,薛嬷嬷给诸位郎中诊金,安排上好的马车,送诸位郎中先生回去,这大热天跑一趟着实辛苦。”
郎中得了银钱道谢出了门。
“让府上的先生写封状纸,递到府衙去,死尸看护好了,府衙来人取走。”
满屋子的官眷贵妇,再去瞧那病歪歪的承安王妃,不禁暗自佩服了起来。
“好阴毒的手段,给大人孩子下药,叫人来闹,真真岂有此理!”
“幸亏王妃有主意,不然这承安王府的脸面,就要不知哪冒出来的小人污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