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但凡顾成泽是个欺男霸女的纨绔混蛋,她也不会出头。
“王爷说得我明白,我最好是与他们为善,以和为贵,最好在乖顺地再他们欺辱人时候,跟着附和,渐渐跟着做帮凶递刀子。这般生存之道,难免叫人良心痛。”
顾成泽脸上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眉,夹起一块酥皮饼送到陆凝凝碗里。
正欲说什么,忽然只觉得一阵劲风,再往门外瞧,只见院子里正立着一个人。
那个人身材高挑,一身紧趁利落的海清衣裳,衣料烫得极熨帖,抱着肩膀叠在一处,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不要钱似的,四处挥洒,脸颊上有两个淡淡的酒窝,嘴角一弯,显得有点坏。
陆凝凝差点被这人闪瞎了眼,只觉得院子里的帅哥,气质十分衣冠禽兽。
好似脑门上挂着一个隐形的“卖身不卖艺”的水牌子。
顾成泽只觉得被今天的芙蓉蛋卷做的太甜,齁的他有点牙疼。
“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没赶上兄嫂的大喜!”
他边说着话,人已经走进来坐了,很自然地拿起顾成泽撂下的筷子,自个儿吃起了清蒸云片碧玉糕。
陆凝凝:……倒是不见外!
顾成泽表情十分便秘,却也不拦他。
“你能不能要点脸,谁是你兄嫂?你曾祖和我祖父当年是好兄弟,按辈分,我可是你叔叔辈的!”
专心吃饭的年轻男人眉眼含笑,顺手把顾成泽盘子里,那一小块没吃完的蛋卷也给塞进了嘴里,吃饭的架势颇有几分风卷残云之势。
“那不都是街坊辈儿嘛,咱两家又没亲戚,较什么真。”
顾成泽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吃,陆凝凝却在他脸上清楚地看到了难得的鲜活的生气,跟在老太妃处得半死不活完全不同。
元思远以鬼子进村一个不留的姿态,横扫了整桌的饭菜,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这才从怀里掏出个同心结来,搁在了桌上。
那同心结做工很是粗陋,瞧着跟街面上两文钱一个的差不多。
“呐,新婚贺礼!”
顾成泽只瞥了一眼,这才给陆凝凝介绍。
“这位是元家二郎元思远,素来是个没规矩的,你莫要跟他计较。”
元思远闻听没规矩三个字,差点乐出了声,瞧顾成泽的眼神很有深意。
京中姓元的人并不多,最有名的莫过于镇南王元家。
饶是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闺中时,也曾听闻大齐第一美男镇南王世子元思齐的美名。那位世子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元思远,元思齐,只差一个字,怎么听怎么像兄弟。
“莫不是镇南王家的公子?”
元思远闻言一笑,起身正经行了个礼,“正是小可,方才失礼,让嫂夫人见笑了。”
陆凝凝附和了两句,“哪里哪里,公子客气。”
好奇怪,瞧他们好像很熟的朋友,一个病弱至极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个活泼健康的朋友?
“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顾成泽脸上有点不耐烦。
“哦,差点忘了,皇后娘娘要见你们,叫我来请你们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