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里,众人的脸色又变了一变,瞧热闹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谁不知这新王妃,原是跟方延辉定亲的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正经经议亲论嫁的,至于为什么好好的亲事,到头来退了,满京城就这么大,权贵之间勾连牵扯,有什么风是露不出来的。
还不是方延辉行事不检,居然跟陆家庶出的姑娘勾搭上了,发疯似的回家胡闹,弄得很不好看,说起来也是丢人现眼!
方延辉跟吞了只苍蝇一样,面色十分难看,竟被个草包堵了嘴,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老太妃沉着一张脸,十分不悦。
“罚李婆子半年的月钱,你可满意了!”
陆凝凝依旧乖巧,“母妃满意就好。”
说罢夫妻二人这才一并往外走。
刚撩开珠帘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低低的声音。
“拿着个鸡毛当令箭,她以为她是谁啊!怎么好意思在这指手画脚。”
陆凝凝心里窝火,刚扭回脸去要发作,突然被身边的男人握住了手。
“她是承安王府的正头王妃,又不是来打秋风的,怎么不好意思?”
顾成泽苍白虚弱,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屋里众人一时愣了,个个臊的脸通红,没人再敢言语一声。
纵使顾成泽是个随时要病死的病老虎,可老虎毕竟是老虎,在没真正咽气之前,咬死几个人也未可知。
陆凝凝心里一喜,暗暗给承安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自己刚才费了半天口舌,都没那一句“打秋风的”绝。
院外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他如玉般的脸上,浓眉长睫,隐约投下一片暗影,恰似在一张上乘的宣纸上挥毫泼墨,只待形成一张旷世名作。
只可惜却还是刚刚落笔,尚未成型。
软轿一路抬回华阳院,丫鬟早备好了吃食。
水晶鲜虾包子、芙蓉蛋卷、清蒸云片碧玉糕、双色翠豆酥皮饼,另有鲜笋肉蓉粳米粥,杏仁儿甜露,各色小菜六品。
顾成泽就坐在她对面,垂着眼睛喝粥,也不知过了多半晌,才开口说话。
“方才在母妃处,你那般护着我,恐是把他们都得罪了。”
陆凝凝化悲愤为食欲,奋力咬下一口包子,“他们欺负人!”
顾成泽脸上浮出几分苦笑,似乎连那一筷子蛋卷也吃不下了。
“我这身子你也瞧见了,保不齐哪天就……没必要为着我跟他们闹得不好,等哪一日我不在了,你与他们关系不睦,只恐日子过得艰难。”
陆凝凝起先并没有想当“刺头”,她只想安稳地过日子,做一条快乐的咸鱼富婆。
可没想到自己这挂名的夫君,在自家里过的这般日子。
老话说:道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总不能叫她平白瞧着顾成泽挨欺负,无动于衷吧!
家庭霸凌是比校园霸凌更可怕的事。
她早叫谭婆子打听了这位承安王,人品不错,从无欺男霸女的劣迹,身子不好后,只在自己门户里,不与外头作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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