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妹这般大动肝火,以后这府上丫鬟婆子谁还敢说实话呀。”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最是阴狠,摆明了是说:顾成泽就是不能人道,还不叫人说了?
陆凝凝浅笑,“方才忘了问了,这位表嫂是谁家的女儿,表兄又在何处开府?”
妇人身边的丫鬟很是趾高气扬,“我家少夫人乃是忠勇伯府黄家嫡长女,公子乃是太仆寺少卿,孟府就跟这承安王府隔了一道墙。”
陆凝凝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哦,原来这是承安王府啊,我还以为是到了两位表嫂府上。”
黄氏粉白的面庞,立马涨红,恼恨得直咬牙,“你!”
她正要发作,却对上了陆凝凝,利如钢刀的眼神。
明明是个病秧子,可那气势竟把她吓了一跳,本就理亏,眼下更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陆凝凝并非存心找茬,可这些人也太可气了。
承安王身子不好,他们一个个跟伸长了脖子,等着顾成泽一死,好来吃绝户也就算了。
现在人还活着,居然就已经这么放肆了。
就算是农村里无儿无女的孤寡老头,子侄们想要老头的田地财产,也会在老头身体不行时,好吃好喝的伺候些日子。
像他们这样,又想要承安王府的钱财,又对王爷不尊重的,还嘲笑践踏的,当真是一肚子坏水。
瞧着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实际都是什么东西!
老太妃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脸上见了些愠怒,手上的茶盏重重地往梨花茶几上一拍。
“素梅、素菊你爱怎么处置!李嬷嬷是服侍我几十年的老人了,纵使口舌上有错,也轮不到你一个新妇耍威风,没什么事,你和王爷就回去歇着吧,我也累了,有她们伺候着也舒心。”
陆凝凝就没见过,可以宽纵下人说自己儿子私隐的,这老太妃可真奇怪!
身旁的承安王爷,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好像早就习惯了被母亲这般对待。
爹早死,娘冷淡,自己身子又不好,还要平白受人欺凌,这帅哥怎么这么惨?
一想起自己也算是跟着顾成泽沾了光,陆凝凝就不自主地想维护金主爸爸。
她被银枝扶起来,冲着老太妃行了个礼,满脸乖巧。
“母妃说的是,儿媳年轻不经事,谨遵教诲。母妃定会比儿媳处置得妥当,不知母妃预备准备罚这位嬷嬷,要叫儿媳好跟着学学。”
这话一出,倒把老太妃问住了,她本来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毛丫头不依不饶,她倒不好不处置李嬷嬷了。
分明听人说,陆家长女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废物点心,怎么这般伶牙俐齿?
方延辉只觉得眼前的陆凝凝简直疯了一般,他认识她十几年从未见她这般本事过。
“表嫂就这般护夫心切,非逼着舅母此刻就给你个说法?”
陆凝凝瞧他这般人模狗样就觉得恶心。
“我不护夫,难不成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