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认输了......”
玉止戈动作微顿,最后一个青夜叉早已在五息之前被他斩于剑下,他有些意兴阑珊地收回了剑,淡淡道:“梅含刀,清扫战场。”
“是,大人!”梅含刀双目明亮,激动得几乎要从轮椅上跳起来,尤子谦连忙扶住了他,他明白他的心情,就像他看到玉止戈干脆利落的冲杀后心中生出的前所未有的渴望一样。
只要有这个人在,东部八天早晚会走出自己的路。
但他仍然希望能够有一天,梅含刀也会像注视着玉止戈那样注视着自己,这是一个听上去十分小家子气的理由,但尤子谦自己知道,这有多么难。
......
“八部众,好些年不曾见过这些小玩意儿了,是不是?”姬镜水轻轻敲了敲桌子,他的嘴唇很红,牙齿很白,很少笑,目光专注地盯着古镜中停滞的画面,看上去既专注又有些难得的孩子气。
白刹那却一点都不敢抬头,他站在离姬镜水最近的位置,就要比旁的人更知道他的可怕,这是一尊降临世间的魔,倘或叫他生出了兴趣,那便是天底下顶顶可悲的事情。
“将军身负迦楼罗之心,佛宗自然不敢派八部众前来掠阵。”
姬镜水嗤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摇了摇头,手指点在镜子光滑的凹面上,玉止戈的衣袖扬起,一角灰色纹身若隐若现,这是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东西,而玉止戈这个人,似乎也有一些令他想要探究的特质。
这很稀奇,却令他感到高兴,所以他语气轻快地吩咐白刹那:“把请帖送去东部八天,就说——请重叶之主同我一道参与玲珑盛会。”
“将军!”
白刹那震惊得几乎有些坐不住,而王座上的年轻男人却抬起了眼睛,用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轻柔地说道:“你想让我重复第二遍吗?”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白刹那双股战战地退出了营帐,晴空万里,日光明媚,他却觉得自己像刚从冰水里捞起来那样冷。
......
玉止戈有一页每一页地拨弄着手里破旧的线书,用来记录的纸张柔韧粗糙,笔迹也不知用什么书写而成,竟泛着隐隐的腥臭,翁仙在他脑海中啧啧称奇:“想不到这小地方当真还有炼制八部众的参本留存,那些青夜叉虽实力不济,却也算是初窥门径了。”
玉止戈淡淡道:“便是完全品,也不堪大用。”
“你的心界未免太高,三十三天虽说是上界,修士仍以丹心境与真婴境居多,这八部众若是用的好了,威力远超你的想象。只是后人大多投机取巧,方才将这正宗古佛大术改成了这副四不像的样子,西皇也忒不是个东西!”
玉止戈微微眯起眼,伸出手指缓慢地摩挲着纸页。
八部众乃是佛教天、龙、夜叉、乾闼婆、迦楼罗、紧那罗、阿修罗、摩呼迦罗的总称,各具种种神通,十分神异,算得上是天地异种,只是皆因生息困难,久而久之便绝了踪迹。
西皇证帝后却并不甘心,佛修稀少,想要征战天地便决不能失去这股可观的战力,他便以大手段夺天地造化,在古佛大术的基础上生生创出了一门能够将普通修士炼制成八部众的法门,只是过程之残酷冷血,实在叫人齿冷,与佛门道义相悖,西皇很快便弃之不用。
翁仙冷笑道:“那些秃驴最是心口不一,西皇更是其中翘楚,他自己不愿损害因果招致天罚,交予别人便是了。他能证帝,实在是天道千万亿年来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玉止戈不置可否地放下了书,尤子谦推着梅含刀进来,两人脸上皆有散不去的兴奋红潮,冲他恭敬地说道:“大人,白马寺已经清理完毕,咱们、咱们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