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莫莉尴尬地说,但很快,瞧见男子并没有生气后她也笑了出来。
女裁缝走后,科尔尼给自家老爷送外面拿来的文件时,推开房门就看到烛光下男子拿一脸微笑的样子,那并不多见,老管家胸腔里涌现了一种感动,他等待了一会儿这才敲响房门。
一切都变的和平常一样,做不完的事情,老爷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但一切又都不一样,例如那件灰色的大衣。
晚餐气氛的美好使得谢尔巴茨基公爵又多喝了几杯酒,和上一次一样,他开始变得唠唠叨叨,翻来覆去的讲那些个陈年旧事,达西也红着脸听着,但安娜认为他已经醉的根本分不清对方讲了什么,只是那张总是乐呵呵的圆脸使得讲话的人总是觉得自己被加倍尊重了。
伊万诺维奇只喝了几杯薄酒,脸颊有浅浅的红色,他微笑的聆听着那些个话语,显得新奇,他的确是好奇的,虽然他也算是现在上流圈子里面炙手可热的任人物,但到底不是显赫的贵族出身,有些个事情一般人是听不到的。
陶丽细心的照看着三个孩子,有的时候也会板起脸,当格里沙拒绝把碟子里属于他的胡萝卜吃掉的时候,孩子们总是有那几样特别讨厌的食物,他们的理由千奇百怪,不甘不愿的吃下胡萝卜后,格里沙和旁边的谢廖沙嘟囔“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胡萝卜更难吃的东西”,但很快谢廖沙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认为花椰菜更难吃。”谢廖沙微微皱起眉头,一脸认真,那看上去很像他的父亲卡列宁,即使这小家伙只是在说自己讨厌的食物。
“哦,我想还是胡萝卜更难吃,虽然花椰菜味道也不怎么样。”格里沙一脸嫌弃地说,嘴巴里咽下一口鸡肉。
谢廖沙本想再说些什么反驳格里沙,当孩子们认真起来的时候,谁也不会在乎他们原本是为了什么开头,但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在微笑的瞅着他的母亲时,漂亮的小脸蛋迅速的涨得通红,他决定闭上嘴巴,因为他感到害臊。
“怎么了,谢廖沙?”安娜靠近了一点悄悄地问,一旁的格里沙已经和他的姐姐塔尼雅争论鸡肉和牛肉哪个更好吃去了。
“哦,我很抱歉,妈妈,我不应该挑食的。”谢廖沙也小声说着,这种说话方式使他觉得有点儿新奇,他们两个就像,恩,就像冬天窝在洞里的小松鼠一样进行耳语,因为太大声的话会把洞穴里的浆果都吵醒的,他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高兴。
安娜看到男孩儿一会儿羞涩一会儿愉快的表情很是不解,她眨了眨眼睛开口道:“不能对妈妈说吗?”
“当然不。”谢廖沙摇摇头,他招了招手让安娜过来一点,然后在她耳边重复了一下刚刚他所想到的。
“我得说你的小脑袋瓜非常丰富,那里面一定是彩色的,装着一个又一个的快乐梦境。”安娜弯了弯眼睛赞叹道,但男孩儿的神色却显得有些沮丧。
“妈妈,您不会觉得我不够勇敢吗?”
“怎么说?”
“例如花椰菜。”谢廖沙顿了顿,担忧道:“我不喜欢花椰菜,经常把它们挑出来,当爸爸没有看见的时候,这样是不是太不勇敢了?”
安娜捏了你男孩儿的脸颊,微笑,“宝贝,不喜欢吃某一样东西和勇敢并没有关系,只能说你的小肚子不欢迎它进来,但花椰菜对身体好,所以即使不喜欢也要吃一点。”
她停顿了一下,因为谢廖沙话语中提到的卡列宁,但很快她又说道:“你的爸爸说得对,浪费食物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是的,那很不好。”谢廖沙点头应道,很快又像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
“我觉得爸爸真的很厉害,他没有讨厌吃的东西。”
安娜愣了愣,她望着男孩儿,那天蓝色的大眼睛看起来闪闪发光,他是爱着自己的父亲的,确实,没有一个男孩儿不会在小时候不崇拜自己的父亲,那是难以超越的,即使谢廖沙和卡列宁之间的相处并不是非常亲昵,甚至有时候还会闹别扭,但毫无疑问,谢廖沙爱着自己的父亲。
“是啊,他很厉害。”安娜也低喃了一句,那个人几乎没有特别的爱憎喜好,他似乎没有弱点,如果这一刻自己死去他也不会怎么样吧,想到这儿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妈妈,你没事吧?”谢廖沙抓着母亲的手臂担忧的问,刚刚她那总是明亮的灰色眼睛变得迷茫了起来,而且她还在发抖,甚至是……恐惧,男孩儿才想着,在心里嗫嚅,不知道该不该这样想。
“安娜,怎么了?”不止是谢廖沙,连一直在关注三个孩子们的陶丽也注意到了女子神色的不自然,除了已经几乎醉倒的谢尔巴茨基公爵和达西,其他人都看向了安娜。
“我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冷了。”安娜扯了个慌,结合她那略微苍白的面色,陶丽他们都没有怀疑。
“安娜,我去给你拿一件斗篷。”吉娣柔声道,说着正要起身,但被安娜阻止了。
“没关系,吉娣。”
“卡列宁夫人,还是让我为您看一下吧。”伊万诺维奇起身温和的说道,当他卸下那种高傲的语气时,安娜和陶丽都觉得前者有一副非常迷人的嗓音。
“我觉得还是……”
“妈妈。”谢廖沙打断了母亲拒绝的话语,他天蓝色的大眼睛瞧着对方,带着恳切。
“求您,别让我担心。”
这话一出,安娜立即脸红了,吉娣是第一个笑出来的人,达西醉醺醺地歪这头看着笑声的主人,也笑了一下,然后一头栽倒在长桌上,发出鼾声。
“哦,宝贝,你是如此的甜蜜。”吉娣冲着谢廖沙眨了眨眼睛,后者懵懂的回望着她,不理解刚刚的话语有什么不对。
伊万诺维奇收敛了笑容,他走到安娜身边,拿出自己随身用的检查仪器开始做个小小的诊断。
男人的眉头在诊断的时候会微微蹙起,手指修长细腻,接触到皮肤上是温暖的,他仔细的询问了一下安娜的感受,最后的结论是并没有生病,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谢尔巴茨基夫人和陶丽他们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准备一些姜茶。
“你说的没错,伊万诺维奇医生,这天可真是奇怪着哩。”谢尔巴茨基夫人吩咐好女仆准备姜茶后皱眉说道。
“是啊,本以为要暖和起来了,却又开始下起了暴雪,看来没个三五天是不会停的。”陶丽也忧心的说,下雪的日子总是特别难熬,几乎什么都干不成。
正说着话,男仆来通报奥勃朗斯基来了,大门开了,小个子的仆人在前面提着一盏小灯为男人引路,黑洞洞的大门外飘进来一些雪花,带着凛冽的寒风。
“爸爸!”孩子们奔过去抱着对方,奥勃朗斯基挨个儿亲吻了他们温暖的小脸,尼古拉缩了缩身子,因为对方身上的寒气,陶丽皱了下眉疾步走过去把尼古拉抱在怀里,埋怨道:“这么冷的天气也不先暖和一下就碰他们。”
“哦,抱歉,我疏忽了。”奥勃朗斯基拍了拍自己的大脑袋,憨憨的一笑,塔尼雅和格里沙彼此看了一眼都眨眨眼睛。
“您好,我来接他们回去。”奥勃朗斯基声音洪亮的和谢尔巴茨基夫人打了个招呼,他的视线在喝醉了的两个男人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那个英俊的医生身上。
“您好,奥勃朗斯基公爵。”伊万诺维奇行了个礼。
奥勃朗斯基挑了挑眉毛,露出他一惯宽和亲昵的微笑,“您好,伊万诺维奇医生,我得说我一点都不意外你会在这里,因为我完全相信您的医术。”
这坦率的话语使得伊万诺维奇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他只得微笑了一下,带着感激和亲切,奥勃朗斯基漂亮的脸蛋有着天生的亲和力,没人会随意揣测他的话语中是否包含恶意,即使那些话语有时候直率了一点。
“斯基华,这天气也太糟糕了,要不今天还是留下来吧。”谢尔巴茨基公爵夫人皱着眉头说道。
奥勃朗斯基无措地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如果留下来的话他在这儿去市政厅上班未免远了些。陶丽瞧了眼丈夫的眼神,她思索着家里也有些事需要自己拿主意,厨娘虽然会做一手好菜却是一个没什么主见的人,让她直接弄一顿晚饭可比拿主意采购什么轻松得多,她转头看着母亲开口道。
“妈妈,我们还是回去吧,家里也有些事情我得亲自去处理一下。”她强调了“亲自”这个词,因为在出嫁前谢尔巴茨基公爵夫人就常常叮嘱说女人得照顾好丈夫和儿女,最重要的是得对自己家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即使只是一枚顶针也得先经过女主人的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读者们,大家盼望的男女主见面我估计还有两章就出来了!我目前还在码字他们见面,藏了这么久不想让你们失望。谢谢大家一直耐心的等待`(*∩_∩*)′
PS打滚,请留下爪印,大家的留言将会给我灵感,例如呆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