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避免,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没有过多的观察着卡列宁的神色,说实话,她现在一点都不愿意见到对方。
她坐在软椅上,抬手抚摸着胸口,那里在跳动着,它们是温热的,并不冰冷,她纤细的手指微微曲起来放在桌面上,她想抓住点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抓住。
凝神听了一会儿心跳,她不确定那是因为主人残留的意识还是自己的原因,只是突然一阵悲哀袭来,当男人用那样平静的嗓音说“我是你的丈夫,我爱你”时。
“妈妈。”软软的嗓音伴随着房门门锁开启的声音响起,安娜放下了手招呼着男孩儿过来。
“您怎么了?”谢廖沙抬起小手捧着安娜的脸细细地瞧着,“您在难过吗?”他小心翼翼地问,但眼睛里有着不安。
“宝贝,有一点。”安娜诚实的说,他抱着谢廖沙的腰,抚摸着男孩儿柔软的发丝,不愿意他瞧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她希望留谢廖沙记忆中的自己总是和阳光一样美好的。
“您和爸爸吵架了吗?”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那小手攥着自己的衣服更加紧了。
“是的,一点小小的争执。”安娜轻轻抚摸着男孩儿的背脊,安慰他,“亲爱的,那并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什么?”谢廖沙锲而不舍的追问。
“因为一些我们都还不太懂的事情。”
“那很难吗?”
“我想是的。”
“比科学还要难?”
“也许。”
谢廖沙松开了母亲的怀抱,他抬起小脸,凝视着自己的母亲,蓝色的大眼睛里有着温柔的笑意,“您是最好的。”
“你这样觉得吗?”安娜抬起手抚摸着男孩儿白嫩的脸颊,眼睛里有着泪花。
“是的,从未如此坚定过。”他说,郑重的像是军人宣誓一般。
安娜抱着男孩儿,在对方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宝贝,有你真好。”
那一顿晚饭,是从未有过的安静,安娜的心里很平静,她拒绝看向男人,专心吃着自己的晚餐,直到入夜旁边躺下的重量使得床微微摇晃了一下。
在宁静的黑夜中,卡列宁那平板的嗓音响起,“明天的会议,因为路程的关系,我不能去送你们了。”
“恩。”安娜应了一声,至此,再无交谈。
第二天,依旧是一大早就走了,可是这一次没有那个神色冷峻的男人来送行,那张曾经氤氲在火车烟尘中逐渐清晰起来的脸,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扭曲起来。
她伤心,难过,甚至迁怒卡列宁,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期待的落空,她安抚着自己,但那没有很大的成效。安娜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谢廖沙,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窗外,大雪纷飞,偶尔有一两片雪花撞击在玻璃窗上面,又颓然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