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割食着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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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头大笑，泪水顺着我的脸暇流了下来，“人面不识徒奈何”我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我眸光看到了一边的诛仙台。

    这诛仙台，在千年前找上官辰的那几日里，我曾来过一次。

    据说，诛仙台下戾气缠绕，专为诛仙所用。

    我想，如今，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去处了吧？

    手里紧紧捏着从上官辰腰间扯来的那一方红线，我把它拿至眼前细细瞧着，仿佛还能看见在青丘，我们成亲那一日，我亲手把这红线系在他腰间的情形。

    还记得那时候，我想着，这一条红线，会牵着我和他，生生世世；

    我想着，我会靠着他的肩，和他一起看日出日落，世事变迁；

    我想着，我们会有很多孩子，我要带着他们走遍青丘的每个角落，然后告诉他们，我和他的爱情故事……

    我想过很多很多，可我永远都想不到，等着我的，会是那样一个结局。

    天随人愿，果然只是美好的期望，大多数时候，天，是不随人愿的。

    更何况，他就是那个天，那个从一开始就没进入过我愿的天。

    耳边，有纷杂的脚步声传来，不出片刻，上官辰凛然的声音便传来了：“孟婆，把那红线还给我！！”

    上官辰朝我伸手，我却只是一步一步退到诛仙台边上，然后对他漠然轻笑：“这红线是牵世间一心人的，你既已连送你红线的人都已认不得，留着它何用？”

    “一派胡言！！”上官辰暴怒，“送我红线的人是笑笑，我要娶的就是她！！”

    “呵……原来你认的……只是那一副皮囊。”我勾起嘴角，却觉那弧度重如千斤，“辰辰，我不想说再见，因为我们，不会再见了……”

    够了，够了，够了，至少，他还是记着笑笑的，不管那个笑笑是不是我。

    转身的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上官辰眼中一闪而过的惶恐，我看到他大步向我跑来，大声嘶吼着“不，你站住！！”

    但我已经一跃而下，纵身跳入了那诛仙台，任那如戾气如无数利刃一点一点割食着我的身体。

    “笑笑，知道么？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叫我辰辰。”

    青丘的梨树下，我仿佛看到上官辰对着我浅笑着，眉目含情。

    身体在飞速地坠落，我闭上眼睛，我以为我会就此灰飞烟灭，却不想那诛仙台诛的只是仙，而我却只是冥界的一个鬼衙，所以我的身体就这么从九天之上直直地落入了那混黄的忘川河之中。

    忘川河之中的水鬼快速地把我的身体拖到河底，浮沉之间，我看到了秦沐风的脸，他的眼睛已不再清澈，充斥着无数怨恨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