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只给了老婆四万块钱,就把老婆孩子赶出家门。那原配生性懦弱,又无凶悍的娘家人为她撑腰,只知道哀哀哭泣,连告妇联告法院,都没那个勇气。
她跟王铮讲这件事的时候忧心忡忡,但当时王铮跟母亲刚刚和解,无论妈妈说什么,都满心欢喜,只是赔着她唠嗑,当一件奇闻异事来听,却未尝深思,一直等到母亲走了,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妈妈跟他说这么多,是因为她很担心。
她担心在儿子与其同性恋人的关系中,王铮又是处于弱势,再来一次李天阳那样的事,她担心自己儿子,老实巴交从不会替自己打算的儿子,搞不好会真的过不去那个坎。
可是她没办法阻止,如果可以,她宁愿把儿子绑回家看着,但王铮都这么大了,读的书比她多,见过的世面比她多,老太太也知道自己那点固执,已经挪不过儿子的意愿。
做母亲的,只好不嫌唠叨,一遍遍提醒儿子要为自己打算,为自己攒钱,她恨不得在一夕之间教会他所有自己懂得的生存技巧,那些朴素而经过检验的生活道理。
“我小时候还见过我妈往枕头里藏钱,她的枕头都是自己缝的,一发工资了,就找块手帕把钱包好,塞到枕头的棉花里,又密密麻麻把枕头边缝好,攒钱买了个金戒指,也舍不得戴,要缝到枕头里,她也不怕枕头被人偷了。”王铮笑,却眼眶发红,拿着卡对徐文耀说,“我想给我妈买戒指。”
“好。”
“买很多个,让她十个手指头都戴满。”
“好。”
“她老怕你以后会不管我移情别恋,怕我到时候会很惨,她为这种还没发生的事担惊受怕。我以前还觉得我妈神经质,我心里还笑话她,可我都没想过,她这都是为谁操心的……”
徐文耀伸出手臂抱住王铮,轻抚他的头发,柔声说:“现在懂事也不晚,以后对你妈好点,我们都对她好点。”
王铮咬着唇,沉默着点了点头。
“好了,说点高兴的,我从今天开始可就住这了啊,怎么样,我的少东家,你有什么特别吩咐没?”
王铮勾起嘴角,说:“来我这住行啊,但得签个契约,就不知你愿意签活契还是死契?”
徐文耀惊奇地问:“活契怎样,死契怎样?”
“活的呢,就订合同工,期限三年,住这其间你要平摊房租水电,每月出生活费,家务什么的力所能及都得做,合同其间,本着互惠互利原则,双方不用太过拘束,搭伙过日子就行,一旦有一方发现有更好去处,则好聚好散,另一方不得干涉。”
徐文耀脸色沉了下来,问:“那死契呢?”
王铮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死契那就对不住你了,卖身契,无期限,一旦签了就不能反悔,你要供我吃住,赚钱给我挥霍,每天让我使唤,风里来火里去不准有二话。什么脏活累活得抢着干,给吃粗粮糙米也不能抱怨,没年假没社保没医保,哦对了,还得随叫随到,无偿提供肉体精神各方面服务……”
徐文耀眼睛含笑,托着他的腰猛地一勒,让他紧紧贴着自己,问:“那有福利吗?”
“什么福利?”
“像这样……”徐文耀手往下,搭上他的臀,揉了几下,唇跟着落在他脸颊脖颈之上,啃得王铮躲来躲去直笑。
“小坏蛋,还会跟我讲条件了?好胆量,只一条,做我的少东家,可得随时喂饱我,不然,”徐文耀在他脖子上重重一吮,哑声说:“我可难保不揭竿起义,来场奴隶翻身做主人的阶级斗争。”
王铮被他这么一弄,脚也软了,气焰也弱了,见势不好,忙说:“那什么,我们文明人,活契就好,活契就,别,别咬了,哎呦,你真来啊……”
“晚了,我已经盖章了。”徐文耀满意地在被他咬出印来的肌肤上舔了舔,笑了说:“嗯,不错,合约生效,少东家,你甩不开我了。”
“呸,徐文耀,我告诉你,我可是中文博士,高玉宝那什么半夜鸡叫我可是看过原著的,啊……”
“行啊,我不介意来一出新版半夜鸡叫,王老师,你说呢?”
王老师难得一回想发挥点专政权力,结果愣是让伪长工徐文耀给专政了去,虽说姓徐的还有点良心,没彻底专政,只如上次那样浅尝辄止,但也够他受的了。等他目含春水,浑身软绵绵地被徐文耀扶着喝水时,已经衣襟大敞,白玉般的胸膛上星星点点,布了不少青紫痕迹。徐文耀神情甚为得意,一边喂他喝水,一边哼着雄纠纠气昂昂的调子,王铮仔细一听没把他气坏了,这厮居然哼的是《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王铮每到这时候总有点受完委曲后反弹出来的脾气,水也不喝了,质问道:“徐文耀你唱什么呢?”
“哦,不爱听这个啊,我还会唱《打靶归来》,听不?”
“你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徐文耀一愣,等会意过来不禁哈哈大笑,说:“王老师你脑袋里装什么不健康思想呢?我在部队里长大,会唱这些歌很正常啊。”
王铮恼羞成怒,差点就想抛开斯文动手跟这种流氓武斗了,徐文耀见好就收,一边笑着一边安抚他,说了一箩筐好话,才把王老师哄得顺毛了。就在这时,徐文耀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带笑按了接听,刚“喂”了一声,就传来季云鹏着急的声音:
“文耀吗?不好了,小谢从医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