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就像一个气球被人拿尖锐物猛一下戳破, 徐文耀面无表情, 王铮则由错愕慢慢转为沉思,他们对视一眼,都想到一个令人无力的答案, 谢春生也许还在爱着那个对他施暴的男人,身上的伤势未愈, 却已经想回去找带给他无尽痛苦的那个对象。
“可是人怎么能一再地遭受暴力和屈辱却不反抗?明明不是受虐狂,明明在那样的关系中觉得自己迟早会完蛋, 可还是犹如惯性一样走回去, 关上门,拒绝外人的帮助,呆着等死?”王铮一面扣上衣服的扣子, 一面皱眉说, “我总觉得他给你打电话,是有求助的意思, 那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他手一顿, 黯然说:“想起来我就难过。”
徐文耀伸过手臂,无声抱紧他,亲了亲他的额头,站起来拿了两人的外衣,帮王铮穿了, 沉声说:“走,找他去。”
“要是小谢不听劝呢?”
“尽人事吧。”徐文耀淡淡地说,“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
王铮点点头, 拿了钥匙,跟着他出了门,上了车后,徐文耀又打了个电话给季云鹏:“鹏子,我大概知道谢春生在哪,你现在到xx路xx小区那,我们楼下汇合。”
他抬头看王铮露出疑惑的神情,笑了笑,不太自然说:“那什么,他住的地方我以前去过。”
王铮眨眨眼,不说话。
“我认识你后就没再去过了。”徐文耀立即解释了一句。
“开车吧,那么多废话。”
车子开出去好一会,王铮都不说话,徐文耀有些心虚,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斜瞥王铮,见他闭着眼休息,忙开大车里的暖气。
暖洋洋的风吹到身上,王铮微微笑了,阖着眼睛问:“说说你跟小谢怎么认识的。”
徐文耀小心地问:“少东家,这是给俺一个自我申辩的机会?”
“说不说随你,别忘了我党我军的政策。”
“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我知道。我说,我说。”徐文耀笑了,清清嗓子,说,“我在圈里有个朋友跟小谢认识,跟我说有这么个男孩,特正经的人,在国家机关工作,那工作环境不好找朋友,一直是个雏,想找人带带,我那时候刚好身边没其他人,又要过来g市谈事,就顺便见了见他,觉得人不错,就答应了。”
“嗯,这么说你是他第一个男人。”
徐文耀心里一跳,险些踩了紧急刹车,惶惶然说:“小铮,你说了不介意的,秋后算账也不能算这种无头账。我从没对他有什么心思,你要真多心,我往后都不跟你提这个人了我。”
王铮睁开眼,淡淡瞥了他一下说:“扯哪去了?我在分析他的心理呢。”
“真的?”
“我看疑心病最重那个其实是你吧。”王铮不理会他,转了话题,“你想过没,也许你给了他伤害。隐性的伤,他觉得跟着你挺无奈的,所以一遇到对他好的,就一头扎了进去。”
“有我什么事啊,当初我们明明说好的,也就搭个伴而已……”徐文耀皱眉,立即说,“不对,坏东西,你拐着弯骂我是吧?”
王铮笑了一声:“薄情寡义,就骂你了,不行么?”
徐文耀笑了,空出一只手来握住他的,捏着就不放,王铮甩了几次没挣脱,徐文耀笑得越发高兴,抓起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又轻轻地啃起来,王铮急了:“喂,你开着车呢。”
徐文耀乐颠颠地放下他的手,方向盘一拐,急速停在马路边,在王铮来不及反应时,凑过去猛地含住他的唇,狠狠□□了一通,把他亲到喘不过气来才松开,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小坏蛋,别吃那些干醋,我攒了一辈子的感情,就专为候你一人。”
王铮脸红了,想笑又不笑,眼睛亮晶晶的,轻声说:“徐文耀,记住你今天说的。”
他这个样子太美,徐文耀心头一热,凑过去还想亲,王铮忙一躲,推他说:“走走走,大马路上乱啃什么,那边都有人看见了。”
徐文耀一抬头,还真的有行人路过回头看他们,他挑衅一笑,嚣张地说:“看到怎么啦?我亲自家的人,有什么好偷偷摸摸的。”
他发动了车子,又开上马路,徐文耀边开边絮叨:“刚刚出门急也忘了给你带参茶,呆会你渴了怎么办,难道给你买可乐?”
“我不喝碳酸饮料。”
“是啊,我也不敢放着你乱喝东西,”他一边说一边带上手机耳塞,掏出电话拨通了助理的:“喂,是我,对,下午有事,公司我不去了。你现在去我住的地方,告诉邹阿姨,对,她在哪,让她泡壶参茶拿保温瓶装了,然后你送到xx小区来,对,我现在去那。臭小子,当然不是我喝,问那么多干嘛,赶紧的过来。”
他挂了电话,看见王铮嘴角含着笑,也笑了,握住他的手问:“感动了吧?”
“没,只觉得你该给你助理开双倍工资,一份是他的劳动,一份是他的精神补偿。”王铮咬着唇轻笑,“整天被你的肉麻折磨着,他也算不容易。”
“坏东西。”徐文耀笑骂着捏紧他的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开到谢春生住的小区,车还没开到,已经看见季云鹏在大门那焦急地转悠了,一见徐文耀的车来了,立即跑过来。徐文耀把车停到马路边上,开了车门下来,季云鹏已经到跟前了,气喘吁吁说:“我操,你怎么才来。”他看到王铮,才勉强笑了一个,说:“王老师也来了?成,你们都是读过书的,跟小谢好好说说,让他别再犯浑干傻事……”
王铮点点头,温和地说:“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劝他的。”
“一边走一边说吧,不是让你看着谢春生吗?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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