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只要诸君谨慎奉法,又何须担忧呢?大司马明见万里,难道还会被本侯蒙蔽?”
“是极是极,大司马仁德之名天下景仰,正是察觉到赵氏与赵王的不轨之心,才会动雷霆之怒。”邯郸胜等人连忙附和道。
见邯郸胜等人这般献殷勤,赵瑾讥讽道:“看看你们的样子,哪还像一族之长?倒像是柴门前的家犬一般!”
李澈深深的看了赵瑾一眼,淡淡的道:“若赵公能在心中存有几分敬畏之心,何以落到今日的地步?”
赵瑾一怔,旋即陷入了沉默。其他人也纷纷陷入了沉思。
李澈也不理会他,转头望向那群百姓代表,淡淡的道:“今日公审改了,本侯要审赵氏,有诉状者尽管递上来。”
“李明远,你安敢如此羞辱我赵氏!”满堂哗然之下,赵瑾怒发冲冠,愤然起身,脸色涨的通红。
邯郸胜与刘乐等人面面相觑,低声劝道:“县君,是否给赵氏留上些颜面,终究是邯郸乡亲。”
这却是所谓的物伤其类了,赵氏这下场虽然咎由自取,但没人能保证自己后人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将赵氏覆灭掉也就算了,若覆灭前还要公审羞辱一通,这些士人着实觉得心里别扭。
“嗤!”李澈嗤笑一声,摇头道:“邯郸公、刘公,你们莫不是以为本侯是存心为了羞辱赵氏?”
这话没人敢接,但一片沉默显然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夏虫不可以语冰,井蛙不可以言海。”李澈一挥袍袖,大声道:
“本侯知道,依照诸君的意思,将赵瑾问罪,将赵氏的所有主事人一并诛杀,再以谋逆罪将赵氏家小或发为奴,或发戍边即可,是也不是?”
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满堂尽是回音,赵瑾眼神昏暗,强自以手撑地。而赵氏族人大多摇摇晃晃,面色惨白不定。
赵瑾身后一名男子猛的一咬牙,从袖袍中掏出一把短刃,径直刺向李澈。
却见李澈仿佛被吓住了一般,纹丝不动。那人心里暗喜,只觉得功成在即。
李澈微微一笑,在赵氏众人眼中仿若恶鬼,其身后一直如泥塑木雕般的王越踏前一步,刹那间夺过短刃,飞起一脚将那男子踹飞,几名衙役一拥而上将其捆住。
邯郸胜等人纷纷喝令卫士拔剑,制住了赵氏族人。
李澈摇摇头,这就是汉朝的风气,公堂拔剑,却根本没想过后果,恐怕也是这人根本没有其他后果了。
“县君,这难道不是很好的处理办法吗?”邯郸胜不在乎这些小插曲,只是对李澈的想法有些不理解。
这样处置,赵氏自无翻身余地,还没人能说个“不”字。一意孤行公审,反倒容易落人口舌,得一个睚眦必报的恶名。
李澈走到那些百姓面前,从中拉出了几个人,指着他们问道:“邯郸公,你可曾注意到这些百姓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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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与澈定计,诱邯郸大姓赵瑾勾连黑山贼匪,后告于大司马刘虞。虞大怒,遣精骑三千驰往击之。
——《汉记·荀攸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