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来开始,邯郸胜与刘乐便闭目静思,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引起赵瑾的怀疑。如今定眼望去,只见这些人大多畏畏缩缩,衣衫褴褛,但可以看出其体态并非贫民。
族长们显然不可能认识这些人,其身后侍立的族人连忙低声解说,邯郸胜等人顿时面色大变。
看到邯郸胜等人变了脸色,李澈冷笑道:“没错!他们就是被黑山贼毁了家计,然后被赵氏没了良田之人!”
赵瑾闻言面色一变,转头望向自家族人,那些被架住的年轻人只是苦笑着摇摇头,他们是族中后辈,并不了解这些事,今天也是跟赵瑾来开眼界的。
他转头又对那些百姓说道:“你们可知赵氏为何一直不愿还你们田地?因为正是赵氏与黑山贼达成了合作,他们放纵黑山贼搜刮周边百姓,黑山贼则依约不攻打邯郸城!”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这些百姓都是住在城外的中小地主与少数自耕农,在黑山贼扫荡的过程中躲入邯郸城,郡兵“击退”了黑山,然而他们的家计与田地却被没收,以缴获之名赏赐给了赵氏。
赵氏把持了邯郸县与赵国的督盗贼史,在赵国缺少中尉的情况下,掌控着赵国的兵卒,负责剿灭盗匪之事。
而这也是赵氏与赵王合作的根基。赵王不想跟黑山贼打仗,于是暗许赵氏与黑山贼合作,达成了肮脏的交易,出卖了城外的民众——黑山贼不会抢夺大家族的良田。
因而其他大族纷纷默许,赵氏也在这年余时光里势力突飞猛进,甚至能拿出数万亩良田来酬谢这些大族。
如今得知事情真相,本以为赵氏只是贪墨土地的百姓们顿时愤怒了,他们并非真正底层的贫民,大多是有些家计的中小地主,这些人联合起来的怒火足以将赵氏吞噬殆尽。
赵瑾手脚冰凉,只觉再无希望,怒吼道:“若非与刘三刀达成协议,邯郸怎能安稳这么长时间?尔等长居京师,自然不知黑山贼之凶恶。朝廷剿匪不力,又怎能怪到我赵氏身上?”
“朝廷剿匪不力,是朝廷之过。可尔等掌一国之兵,却怯战不前,与贼寇蝇营狗苟,狼狈为奸,又是何道理?”李澈踏前一步,揪起赵瑾的衣领痛骂道。
“你……”赵瑾怔怔的说不出话,只能指着李澈颤抖。
“尔等食汉禄,为汉臣,一不能杀贼立功,二不能保境安民;出卖国中百姓倒是得心应手,本侯倒是想问问,夜深人静之时,尔等眼前可有那些被贼寇残害的百姓鬼魂?”
闻听此言,门前的那些百姓大多开始啜泣,贼寇掳掠了他们的财物,杀害了他们的亲人。最后仅剩的田地又被赵氏吃干抹净,李澈这番话倒是让他们又想起了这段悲惨的时光。
邯郸胜等人本想上前劝住李澈,然而王越眼神冷冷扫过,他们顿时驻足不前,只是苦口婆心的劝道:“县君,冷静,且先冷静。”
“先审判了这些国之蠹虫,本侯才能冷静!”李澈松开赵瑾,坐回主位,冷笑道:“待你赵氏众人收押过来,本侯便还这邯郸一片青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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