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悬挂高空,夜色撩人。
徐鹤贤整了整衣襟,迈步跨过门槛,迎面出现一道身影,其怀里抱着一柄刀。
他望着深夜造访的徐鹤贤,轻声说道:“徐司首想要把江听雨拉下马,却是有些急切了,他虽身在朝堂,但江湖早有他的传说,若要与其为敌,徐司首最重要的便是应该清楚江听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徐鹤贤微蹙着眉头,说道:“难道就连宋宗师也惧怕江听雨?”
此言里的宗师和世俗江湖的武道宗师非是同类,在修行世界里,但凡有某种技艺登峰造极,便也可称宗师,但大多是出自山野修士,只是一种对强者的称谓赞誉。
这宋宗师怀里抱着一柄刀,那么他的刀术必然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最起码也是同道里屈指可数的人物。
虽然他面对着堂堂玄政司的司首,号称四境之中最强的徐鹤贤,却也是坦然处之的姿态,足可见他本身的修为境界也不会弱于徐鹤贤多少。
宋宗师是从山野里走出来的,对于世间某些秘闻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对于江听雨曾经的事情,远不是高坐庙堂不问江湖事的徐鹤贤能够相比较的。
玄政司终究是刑政机构,虽然也有专门的情报人员,但手伸不到太长,修行世界里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仅仅是了解个表面,探究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且单纯只是徐鹤贤知道的事情,江听雨曾经于天下行走,张狂一时,一人一剑几乎战遍了当时处在最高位置的那些强者,可最终因为某位山海清幽之地的大人物出现,江听雨便遭遇了人生首败,且也是极惨的一场惨败。
自那之后,江听雨便突然从江湖来到了庙堂之上,他过往打出来的名气也渐渐随着时间而被世人所淡忘。
最可信的一种传闻,便是江听雨被那位山海清幽之地的绝世强者打到堕境,丢失了道心,但毕竟是曾经名噪一时的强者,被皇帝陛下招揽,深居庙堂,便也是很寻常的事情。
在这种认知下,徐鹤贤不把江听雨放在眼里,倒也算于情于理,说好听点是被皇帝陛下看重,成为了五司之外的天枢院院首,掌握姜国最重要的情报机构,可难听点来说,江听雨只是被人打得太惨,像狗一样躲在庙堂,装着不问世事的样子,实在不值得说道,又哪会惧怕?
宋宗师很平淡的望着徐鹤贤,说道:“我对他不是惧怕,但他的确曾经让人感到恐惧,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且不说江听雨在朝堂上占据的地位,徐司首也莫要真的那么确信,江听雨就不是曾经的江听雨。”
徐鹤贤说道:“我未曾在世间行走过,很多当世大物也只是听闻,不见真容,可若说在都城里,除了陛下外,最可怕的人是谁,江听雨怕也排不到首名,甚至能不能进前五都是很大的问题。我承认这次的失败,过程里有很多不妥当的地方,但也不意味着我彻底输给了江听雨。”
他有些兴致缺缺的说道:“我听闻过江听雨年轻时于天下行走打下的威
名,若他还具备那样的实力,也不至于常年躲在都城,连踏出去一步都没有过。宋宗师或许是对江听雨曾经的威名过于深刻,思想便也受到了一些压制,这场博弈才是刚刚开始罢了,结果如何,谁也不能提前知道。”
宋宗师想着,江听雨虽然已不在世间行走,身体或许也真的出现了某些问题,可江听雨毕竟是江听雨,就算是变得很弱的江听雨,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徐鹤贤和宋宗师的想法不同,多纠结便也没有任何意义。
徐鹤贤说道:“我深夜前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知潞王殿下。”
宋宗师说道:“潞王殿下正在书房,徐司首自行前往即可。”
徐鹤贤微微颔首,便很是熟路的朝着潞王府的书房而去。
......
潞亲王秦承懿,相貌俊朗,岁入不惑,正值强壮之年,在外颇有些贤名,算是没有什么太值得称道的功绩,而在寻常百姓眼里也是没有什么劣迹的正常显贵的王爷。
秦承懿曾是四皇子,乃是当朝皇帝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继承了先帝和太后的优良血脉,堪称得上美男子一位。
长得好看或许不算什么本事,但在眼缘和第一印象里确实也不会太差,除非是本来就是用有色眼睛来看待,所以虽是权势滔天,在百姓眼里倒也算得上是一位好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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