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幕僚刺杀未遂,却也将凝滞压抑的气氛打破,两千厉家军没了主心骨,初时的不知所措过后,此时都已记起了该做什么。
正是眼前这个看似普通至极少年,先害了大公,又杀死家主,将厉家陷入绝境,也害得厉家军走投无路,终究难逃一死。
“杀!”
也不知是谁先喊出声来,两千厉家儿郎再无所顾忌,拍马杀向安伯尘。
“杀!”
又是一声喊杀声响起,却从安伯尘身后传来,当先的是一身着坚甲的女将,满脸的不情愿,率军经过安伯尘时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转眼后,又是几阵喊杀声从左右街角传来。
一路是老将们所率的护院,另一路是羽林军,当先的也算是安伯尘的熟人,左戍营统领胡不归。
直到此时,安伯尘长舒口气,绷紧的弦一经松开,乏力的身体也摇摇欲坠。
想到从此往后再见不到时疯时痴的李小官,安伯尘眼圈一红,心中生出自责和愧疚。
若非他一心想要守住那个秘密,小官又怎会死得那么惨。现如今,那个秘密算是守住了,可自己隐瞒修为之举就此暴露,也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这些都不算什么,小官
安伯尘通红着双目向楼上看去,下一刻,他陡然一怔。
楼上冒出一个胖乎乎的脸蛋,不是李小官又是谁?仿佛刚睡醒般,李小官迷糊地揉着眼,目光无意中落向呆若木鸡的安伯尘,李小官“诡异”的一笑,张牙舞爪的似想说什么,全然不知这番情景落入安伯尘眼中,蓦地生出丝丝寒意。
鬼
安伯尘打了个哆嗦,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意识消散前一刻,安伯尘忽闻幽香袭来,随后身体跌入一片柔软的暖玉中。
安伯尘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司马槿。司马槿坐在高头大马拉的华丽马车中,一旁是如林如丛的侍卫,从吴中司马家开拔,直向上京而去。
司马槿头戴凤冠,身披金黄的凤氅,面无表情,一动不动。而安伯尘则骑着战马,手持无邪远远追着,可无论他怎么追,也追不上车队,无论他如何放声呼唤,司马槿都充耳不闻。
安伯尘无可奈何,只得弃马,施展火行术飞奔而去。
好不容易追上司马槿,迎来的却是司马槿无比陌生的目光。
安伯尘心里不是滋味,万般无奈下,说出了后一句话,却是想要看一眼司马槿的真容。
司马槿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随后伸手从下巴处揭开那张面具。
安伯尘眼巴巴的望着,可当看清楚司马槿的真容后,他整个呆立当场。
胖嘟嘟的面庞,细小的眼睛,嘴边还挂着沾沾自喜的笑意,不是李小官又是谁?
“醒了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安伯尘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当看清眼前事物后,安伯尘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站在榻前将整张脸都凑上来人的正是李小官。
眼见安伯尘面无血色,嘴巴长得老大,李小官诡异的一笑,端起脸盆向后面走去。
待到李小官走后,安伯尘看见了嘴角挂着笑意的萧侯,喜出望外的无华,以及一脸平静的张布施。李小官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却视若不见,难不成小官真的变成了鬼?
心头一寒,安伯尘刚想说什么,就听萧侯抢先道:“伯尘力擒贼首,京城上下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喜可贺!”
见着萧侯眼中的戏谑之色,安伯尘苦笑着摇了摇头:“萧老知道此非我愿,还拿这来消遣我我隐瞒修为之事”
闻言,萧侯眯起双眼,若有所思的看向安伯尘,嘴角弯开一丝揶揄:“伯尘莫非不知,早在三日前,璃珠公主便对外放了话,说怜你被厉家陷害,早在你出狱那一天便赏了你一枚回元丹,千金难换,服食后可续经络保要,恢复修为。”
话音落下,安伯尘一怔,随即眉头紧锁,思索着什么。
看向安伯尘,萧侯笑了笑,并没多言。
他知道安伯尘身上或多或少藏着什么秘密,一个能令世家反口,令琉国公主不惜说谎相护的秘密。
即便安伯尘再度站在风口浪尖,成为风华琉京的少年天,只要守住那个秘密,或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那个秘密是什么,萧侯不会问,也不会去查探,就算哪天猜到了,他也会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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