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草动都能被惊醒。她睁开眼,看着昏暗中轻晃的房门。
始终没有人走进来。
她开了灯,顿时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不像是祁墨走路的声音,当然也不像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的声音。
看着敞开的门,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出过这道门了,那下楼的声音有些急,不容她多想,她就已经跟了出去。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底传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看到一道人影在昏暗的客厅里一闪而过,朝着门口冲去!
“谁?!”她一声低喝,那人似乎绊倒了什么,只听一阵哗啦之声,她连忙下楼,房门大开,夜风窜进来,发丝在耳边呼呼作响。
那开启的门就像在她封闭的心上开启的一扇门一样,祁墨不在,外面一片宁静,这是一个很好的……离开的机会。
她站门口,望着无边夜色,刚要踏出那一步,脚在半空又收了回来。
半夜,人影,四周寂静……这简直就是给她铺上的一条通往外面的康庄大道,一切只需要她从这里走出去而已。
她冷笑一声,收了回脚,转身进了屋。
她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好奇心早被理智掩盖,又怎么会连这么拙劣的算计都看不出来?
看着房门再度合上,躲在远处的的苏潺放下望远镜,一身病号服在夜色里格外突兀!
“居然不上当,沐清欢,长进了。”她怒火中烧,狠狠把望远镜砸在地。她花了这么多工夫,才让人潜进去引她出来,凭她的催眠术,只要出了门,再走出别墅轻而易举。
一旦沐清欢走出来,她就有的是办法除掉她!
“贱人,居然敢让容七来虐待我,我苏潺要是不把你弄死,誓不为人!”
她愤然离去,却没发现更远处的树下,正站着一道人影。
枫荛的脸色在夜色里,显得更加苍白。他不屑地道:“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让这个蠢货给毁了。”
如果不是他在暗中动手脚,如果凭一个苏潺,都能攻破祁墨刻意布下的保护层,那么祁墨的人也太不堪一击了。
只可惜,苏潺这个人蠢的让他连利用都提不起劲。
他望着别墅二楼那一点微弱的灯光,喃喃道:“清欢,就算到现在,你仍然不愿意离开他么?”
苏潺回到医院时,司落站在门口望着她。
她一怔:“司落?这么晚你还没回去?”
“我正要问你,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我去办了点事,不过失败了。进去说……”苏潺走近她,突然闻到一股酒味自司落的身上传来,她诧异道:“你怎么喝酒了?”
“心情不好,就喝了两口。”
看她脸色潮红,又怎么会只是心情不好?苏潺知道,这么多年的期盼,到头来一切成空的滋味。她想起祁墨对沐清欢的护佑,将司落扶进去,看到一桌子的酒还有地上空酒瓶,不甘道:“司落,祁墨是你的,你真的甘心就这么看着沐清欢霸占着原本属于你的位置,在他身边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