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触即碎,再经不起任何争吵与责备。
祁墨道:“你先在这里待着……”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沐清欢仍是望着窗外,眼睑缓缓地眨动。身后人站了很久,最终离去,房门开了又关,室内再度恢复宁静。
“墨帆……”她嘴唇轻轻嚅动了一下,一行泪水涌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想告诉你,这个世上不是每个人都会利用你……”墨帆的声音如魔音灌耳,她缓缓捂住双耳蹲下身,死死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冷寂的室内,惟闻她一声一声的低泣哽咽……
祁墨背对门伫立着,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紧绷着下颌嘴角咬出血来。
走廊很长,很明亮。他孑然一身,孤然而立,低头着垂,全身紧绷僵硬。
祁恒站在尽头处,望着祁墨脸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声喟叹。
初遇沐清欢时,他就有种感觉,日后沐清欢与少爷必定纠缠不清。曾担心过,也害怕过,却不曾想到,当初顾以南的一席话,竟是一语成谶。
从两人相遇时,从沐清欢以七重门的身份被祁墨留在身边开始,两人就注定了不会平静。
任何人都能斥责少爷,可是他不能,沐清欢不能。
他亲眼看着少爷是怎么样从一个无情无欲的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他亲眼见证着两人之间的纠葛,少爷为了这段感情改变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不应该会是这样的结局。
祁墨在门外站了一夜。
祁恒在陪了一夜。
他眼底有些湿润,脑海里浮起某个秋天,刚回到祁家的少爷满脸苍白的站在一颗金黄色的银杏树下,也是这样站在笔直半垂着眼睑,毫无颜色的唇角微微下垂着。
当初的他也是站在远处,静静地望着他。银杏叶纷纷洒洒落在瘦削的肩头,他伸出伤疤未退的修长手指轻轻拈起一片金黄色的叶子,叶子在他指尖轻轻转动,声音轻轻的随风传进来:“恒叔,为了扳倒七重门,就算所有人与我作对都没有关系,但是请你一直这样陪着我,好吗?”
那时少爷的脸上,亦是如今这般,寂寞似雪。
日升,星起,银月如钩。
祁墨倏然动了一下,祁恒立即大步走了过去,然而站了太久的双腿早已经麻木,他差点摔倒,忙扶住墙,抬头看去,祁墨已经到了他面前。
“少爷……”
“恒叔,我……”祁墨缓缓吐出一口气,说:“我是不是当初就做错了?”
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漠然一片。祁恒不及回答,他垂下眼冷漠的离开。
他一步一步,离那扇门越来越远,一如他与沐清欢之间。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可是如今,即便只有一门之隔,却如同隔着万水千山,横亘着一条无法跨越的天堑。
祁恒在身后叫道:“少爷!”
有什么落下眼角,祁墨走进拐角,有风吹起,他的衣角在空中微扬了一下,顷刻间消失。
祁恒来到那扇门前,轻轻的叩了两下,里面悄无声音。他自作主张的推开,就看到站在窗户旁的沐清欢。